紀大師就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
在這期間,紀大師一言不發,看著棺材板時而嘆氣,時而興奮,偶爾起身拿著鐵錘對著敲打一番,然後繼續發呆。
這一系列反常的動作,讓林淵一度以為紀大師已經瘋了。好在黑臉夥計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才讓林淵放下心來。
過了許久,林淵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對黑臉夥計說道:“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
黑臉夥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行吧!你們走了,我也去休息了!”
陸蟬衣見狀,有些擔憂道:“紀大師這個樣子,會不會出事啊!”
“沒事!”黑臉夥計擺了擺手道:“以前又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死不了人的,放心吧!”
………………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姜清漓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在皇宮之中。當林淵與陸蟬衣來到小院的時候,姜清漓正一手撐著下巴坐在院中的石凳發呆。
待兩人走到近前,姜清漓才回過神,她衝著兩人勉強一笑,開口問道:“怎麼樣了?”
林淵點了點頭道:“還不錯,一切順利!”
“那就好。”姜清漓應了一聲,再次看著眼前發呆。
陸蟬衣快步走到姜清漓身旁,關切道:“你父皇怎麼樣了?”
姜清漓聞言,好似又想起了什麼,怔怔搖了搖頭,哀嘆道:“情況很不好!”
“請來的陳神醫說父皇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林淵詫異道:“那你還回公主府幹嘛,這個時候應該守在你父皇身旁吧!”
“我也想啊!”
姜清漓苦澀一笑,繼續說道:“本以為兩位皇兄在知道父皇的情況之後,會想盡辦法醫治父皇,可他們好像更在乎的卻是父皇的那個位置。”
“回來之後便開始旁敲側擊問父皇身邊的人,到底有沒有提前準備好遺詔,甚至還讓他們的近臣跑去求父皇下旨,儘早設立太子之位。”
“本來今天父皇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可在聽到這些事之後,父皇當時便被他們二人氣的怒火攻心,直接暈死過去。”
“母后見兩人一直吵個不停,怕打擾到父皇休息,就把我們都轟了出來,說是等父皇醒後再讓我們過去。”
“我不明白,大家都是一家人,非要為了那一個位置,拼個你死我活嗎?”
陸蟬衣嘆了口氣,攬著姜清漓的肩膀,柔聲道:“你還是太善良了!”
“都說皇家無親情!你在皇宮長大,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林淵開口道:“如果你現在還是保持這個心態的話,我勸你早點離開神皇城吧!”
“不然你容易死在這滾滾亂流之中!”
陸蟬衣見狀,一腳踢在林淵的小腿上,慍怒道:“你少說兩句會死嘛!”
“我這是為她……”看到姜清漓眼眶通紅,林淵攤了攤手,無奈道:“算了,我還是閉嘴吧!”
姜清漓俏臉滿是悽苦,兩行清淚緩緩滑落。生在大炎王朝皇室,又經歷了當年的神皇城之亂,她怎會不懂這個道理。
可是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當年那個為人和善、深受群臣愛戴的大皇兄會起兵造反,而那個印象中憨厚老實的四皇兄也義無反顧的跟了上去。
還有那個小時候經常帶著她一起玩耍的六皇兄,如今也變了。
沉默片刻,姜清漓緩緩說道:“今天,我離開皇宮的時候,六皇兄竟然直接問我是支援他還是支援三皇兄!”
“而且六皇兄還告訴我,玄天宗要準備公開支援三皇兄了,明天陳玄就能趕到神皇城。“
“而六皇兄背後還缺少一個能夠與玄天宗抗衡的宗門勢力,所以他希望我能夠以未央宮聖女的身份支援他。”
林淵皺了皺眉,疑惑道:“玄天宗親自下場?他們圖什麼啊?從龍之功?他們好像不需要這個吧!”
陸蟬衣沉吟道:“如果皇室與玄天宗一起打壓道宗呢?”
“這玄天宗也夠陰險的,打不過道宗竟然另闢蹊徑!”林淵感嘆道。
陸蟬衣嘆了口氣,看著姜清漓柔聲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姜清漓搖了搖頭,悲悲切切道:“我誰也不想支援,我就想讓父皇趕快好起來!”
林淵聽了姜清漓的話後,直翻白眼。
如今情況一目瞭然,大炎皇帝病入膏肓,僅剩的三皇子與六皇子準備為這個皇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