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23號,驕陽似火,炙烤著大地,臨安縣的空氣裡都瀰漫著一股燥熱的氣息。陳昕,一個剛在縣城工廠工作了二十幾天的年輕姑娘,聽聞廠裡要組織大家去郊外的蘋果林採摘蘋果,心裡雖隱隱有些不安,但在同事們的熱情慫恿下,還是跟著一同前往了。
那輛老舊的大巴車,沿著坑窪不平的鄉間土路緩緩前行,車窗外的景色越發顯得荒涼,枯黃的野草在路邊肆意生長,偶爾還能看到幾棵歪歪斜斜的枯樹,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陳昕望著窗外,眉頭緊鎖,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縈繞在心頭。
終於,大巴車停在了那片蘋果林前。陳昕下車後,抬眼望去,只見大片的蘋果林鬱鬱蔥蔥,枝頭掛滿了紅彤彤的蘋果,在陽光的映照下,透著誘人的光澤。可沒等她來得及欣賞這豐收的景象,目光便被蘋果樹間隙中那一座座隆起的土墳吸引住了。那些土墳有的長滿了雜草,有的墳頭的土似乎還有新近翻動的痕跡,幾座殘破的石碑歪斜地立在那裡,上面的字跡斑駁陸離,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故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同事們卻好似沒察覺到這詭異的氛圍,依舊有說有笑地朝著蘋果樹走去,開始採摘起來。陳昕站在原地,雙腳像是被釘住了一般,猶豫再三,想著家裡的老人和孩子都盼著能嚐嚐這新鮮的蘋果,最終還是咬咬牙,朝著一座墳邊的蘋果樹挪去。她每走一步,都感覺腳下的土地彷彿透著絲絲寒意,直往骨頭縫裡鑽,心裡直髮慌,可還是硬著頭皮站到了那墳堆旁。她顫抖著雙手去摘蘋果,耳邊似乎隱隱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低泣聲,嚇得她趕忙四處張望,卻又什麼都沒看到。她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都什麼年代了,哪有什麼鬼呀,肯定是自己太緊張了。”
然而,僅僅過了兩三天,陳昕的身體就開始出現各種怪異的症狀。先是頭暈目眩,腦袋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一團濃霧籠罩著,做什麼事都沒了精神。緊接著,心慌的感覺如影隨形,那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咚咚咚”地撞擊著她的胸膛,彷彿要衝破胸膛蹦出來一般。一開始,她以為只是中暑或者勞累過度,並未太在意,可隨著症狀越來越嚴重,她不得不去了臨安縣醫院。
在醫院那略顯昏暗的走廊裡,陳昕腳步虛浮地跟著護士去做各項檢查。抽血化驗時,冰冷的針頭扎進血管,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流入試管,莫名地覺得自己的生命力也在一點點流逝。做核磁共振時,躺在那狹小又冰冷的機器裡,耳邊傳來的嗡嗡聲彷彿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低語,讓她愈發心慌意亂,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一輪檢查下來,結果卻顯示一切正常,這讓陳昕既困惑又害怕。
可她的身體狀況卻不會就此停止惡化,很快,她開始喘不過氣來,整個人虛弱得彷彿風一吹就能倒下。家人趕忙把她送到了中醫院。中醫院的病房裡,白色的牆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讓陳昕感到無比壓抑。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整個人瘦得脫了相,就像一具被抽乾了生氣的軀殼。每次想要下床走兩步,都得使出全身的力氣,雙手死死地抓著床邊的欄杆,雙腿打著顫,艱難地挪動著,每一步都好似用盡了畢生的力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彷彿隨時都會熄滅。醫生再次進行了全面的檢查,最終診斷只是缺鉀和病毒感染引起的心肌炎,開了補鉀片,安排掛消炎水。陳昕就這樣在醫院裡煎熬著,度過了漫長的一個星期,可病情卻絲毫不見好轉。
出院後,婆婆看著陳昕那形如枯槁的模樣,心疼得直抹眼淚,趕忙去街上買了只老母雞,想著給她好好補補身子。陳昕在家調養著,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營養品,可她卻越吃越瘦,病情更是日益加重。每到天黑時分,整個屋子彷彿都被一種詭異的黑暗力量籠罩著。陳昕蜷縮在屋子的角落裡,心慌得厲害,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正緊緊地掐著自己的喉嚨,讓她呼吸困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著破舊的風箱,發出粗重的聲響。心裡那煩躁勁兒就像有無數只蟲子在啃噬著她的內心,怎麼都平靜不下來。嘴裡乾渴得冒火,剛燒開的水,她顧不上燙,端起來就往嘴裡倒,嘴唇被燙得一層一層地脫皮,可那難耐的口渴感卻絲毫沒有消減。天一黑,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慌亂地鑽進被窩,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敢露出一點縫隙,哪怕是一絲微弱的光線透進來,都會讓她驚恐萬分。
陳昕的丈夫李然看著妻子這般遭罪,心裡別提多著急了,帶著她跑遍了市裡最有名的醫院,甚至還去了南京軍區醫院。每到一處醫院,陳昕都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