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路過的老者聽到了他的話,停下腳步,問道:“小夥子,你說的劉二麻子,是不是以前住在臨安縣那個村子裡,臉上有幾顆麻子的那個呀?”李然一聽,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頭,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火苗,趕忙站起身來,急切地說道:“對對對,就是他呀,大爺,您知道他在哪兒嗎?”
老者微微皺眉,手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好像聽人說過,多年前他搬走後,去了隔壁的青巖鎮,在那邊做點小生意餬口呢,不過具體在青巖鎮哪兒,我也不太清楚咯,你要是找他,可得費些功夫好好打聽打聽呀。”
李然激動得連連點頭,臉上滿是感激的神色,說道:“太謝謝您了,大爺,有這個訊息就好,我這就去青巖鎮找找看。”說完,他顧不上疲憊,立刻朝著青巖鎮的方向趕去。
到了青巖鎮,李然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心裡既著急又有些茫然,這麼大的地方,要找到劉二麻子談何容易啊。但他還是深吸一口氣,一家一家店鋪地去問,逢人便描述劉二麻子的模樣,可得到的回應大多是搖頭和茫然的眼神。
李然的嗓子都快問啞了,雙腳也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可一想到陳昕那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面容,他又咬著牙堅持下去。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在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裡,一家賣雜貨的小店老闆聽了他的描述後,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說:“你說的這個人啊,我好像有點印象,早些年是在我們鎮上來著,不過後來聽說他好像身體不太好,就回鄉下老家養病去了,具體是哪個村子,我還真不太清楚呢。”
李然的心又沉了下去,但還是不死心地追問:“老闆,那您還能想起關於他的其他事兒不?比如他老家大概在哪個方向之類的呀?”
老闆撓撓頭,說道:“這我還真不太確定了,好像是往南邊那幾個村子去的吧,哎呀,我也是聽別人隨口一說,你再去別處打聽打聽唄。”
李然謝過老闆後,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南邊的村子走去。一路上,太陽火辣辣地照著,他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溼透,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可他全然顧不上這些,心裡只想著一定要找到劉二麻子。
終於,他來到了南邊的第一個村子,又開始挨家挨戶地詢問。村民們看著這個滿臉疲憊卻眼神堅定的外鄉人,有的好奇,有的則熱心地幫忙回憶著。
在詢問了好幾戶人家後,一位大娘對他說:“聽你說的樣子,好像是村東頭住著的那個劉老頭呀,他臉上是有麻子,以前好像是從別的地方搬過來的,不過他身體不太好,平時也不怎麼出門,你去他家看看唄。”
李然心裡一陣激動,趕忙按照大娘指的方向找了過去。劉二麻子家是一座略顯破舊的小院,院牆都有些斑駁了,院子裡種著幾棵青菜,透著一股冷清的氣息。
李然上前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門才緩緩開啟,一個面容憔悴、臉上有著幾顆明顯麻子的老頭探出身子,疑惑地看著李然,問道:“你是誰啊?找我有啥事?”
李然看著眼前這個可能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人,心裡五味雜陳,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些,說道:“您是劉二麻子劉大爺吧?我叫李然,從臨安縣來的,想跟您打聽點以前的事兒啊。”
劉二麻子一聽“臨安縣”三個字,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臨安縣啊,那都多少年的事兒了,我都快忘了,沒啥好打聽的,你走吧。”說著,就要關門。
李然趕忙伸手擋住門,急切地說:“劉大爺,您先別關門呀,這事兒對我真的很重要,當年村裡丟東西,您冤枉了一個人,害得人家含冤而死,您還記得不?現在他的冤魂一直纏著我妻子呢,我得找到您,把這事兒弄清楚,還他一個清白啊。”
劉二麻子的身子猛地一僵,臉上露出心虛的神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低下頭,嘆了口氣說:“唉,這麼多年了,我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沒想到……沒想到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啊。”
李然看著他,誠懇地說:“劉大爺,您就把當年的事兒原原本本地跟我說一說吧,只有弄清楚了,才能讓那冤魂安息,也能救救我妻子啊。”
劉二麻子猶豫了一下,然後請李然進了院子,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緩緩開口道:“當年啊,確實是我貪心,我自己把村裡那批財物偷偷藏起來了,可又怕被人發現,就想著找個替罪羊,剛好那小夥子平時老實巴交的,我就誣陷他了,我這心裡啊,其實一直也愧疚著,可又不敢承認,就這麼一直拖到了現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