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宿舍門,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像無數根細小的針,扎得我臉生疼。外面的走廊靜悄悄的,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在迴響,那聲音“噠噠噠”的,在空蕩蕩的走廊裡顯得格外突兀,彷彿每一步都在敲打著我的心。
我一邊往操場方向走,一邊心裡犯著嘀咕,這麼晚了班主任到底為啥叫我呀?不會是我犯了什麼錯,老師要批評我吧?可我最近也沒幹啥出格的事兒呀。正想著,走到操場邊的時候,我看到路邊有個女同學蹲在那兒哭泣,那哭聲在這夜裡顯得格外淒涼,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鳥在哀鳴,讓人聽了心裡酸酸的。
我當時就挺奇怪的,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女生在這兒哭呢?我這人吧,就是熱心腸,想著過去問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需不需要幫忙。於是我就朝著她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輕聲問:“同學,你怎麼了呀?這麼晚了為啥在這兒哭呢?”可那女生根本沒理我,還是自顧自地哭著,身體微微顫抖著,肩膀一聳一聳的,那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我走到她跟前,又問了一遍,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同學,你別哭了呀,要是遇到啥麻煩,你跟我說一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這一拍,她終於有了反應,慢慢地轉過頭來。
就在她轉過頭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恐怖一幕。她的臉上全是黑乎乎的燒焦的痕跡,那模樣就像一個被大火肆虐過的破舊玩偶,頭髮也一縷一縷地焦糊著,雜亂地貼在臉上,眼睛裡透著詭異的光,那光就像兩團幽綠色的鬼火,在黑暗中閃爍著,讓人不寒而慄。她的嘴唇好像都被燒得變了形,卻還在一張一合的,彷彿是在說著什麼,可又發不出聲音來,只是從喉嚨裡發出一陣“嗚嗚”的怪異聲響,就像風穿過破窗戶時發出的那種陰森的呼嘯聲。
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感覺雙腿像兩根麵條一樣,根本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想喊都喊不出聲來,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樣,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跳出來似的。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可我卻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我終於緩過神來,拼了命地往回跑,邊跑邊感覺那股寒意緊緊地追著我,好像有什麼東西隨時都會從後面撲上來一樣。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裡又害怕又委屈,想著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遇到這麼可怕的事兒啊。
我一口氣跑回了宿舍,砰的一聲關上門,背靠著門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舍友們都被我吵醒了,紛紛從床上坐起來,睡眼惺忪地看著我。李陽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問:“良子,你咋了呀?大半夜的跑出去又跑回來,跟見了鬼似的。”
我哆哆嗦嗦地看著他們,聲音都帶著哭腔了,結結巴巴地把剛才看到的事兒跟他們一說。舍友們聽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李陽嚥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說:“良……良子,你……你別是嚇我們吧,哪……哪有這麼邪乎的事兒啊。”
另一個舍友王浩也顫抖著聲音說:“我……我聽說這種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咱……咱要不要跟老師說說呀?”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可誰也拿不定主意,畢竟這事兒太離奇了,說出去估計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那天晚上,宿舍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大家都躺在床上,卻沒有一個人能睡著,我更是睜著眼睛,一閉上眼,那恐怖的女生的臉就浮現在眼前,怎麼都揮之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地去了教室。一進教室,同學們就發現我狀態不對,圍過來問我怎麼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昨晚的事兒說了出來,頓時,教室裡像炸開了鍋一樣,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有的同學滿臉驚恐,說肯定是那廢棄樓裡的冤魂出來作祟了;有的同學則覺得是我看花眼了,或者是有人故意惡作劇嚇唬我。這時候,班長張悅站了出來,她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說:“不管怎麼樣,這事兒挺邪門的,咱們得想個辦法弄清楚啊,不然大家心裡都不踏實。要不,咱們放學後一起去那廢棄樓附近看看,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麼線索呢。”
一聽這話,好多同學都面露難色,畢竟大家心裡還是挺害怕的。我連忙擺手說:“別……別去了吧,太嚇人了,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事兒了。”張悅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趙林良,咱們這麼多人一起呢,怕什麼呀,要是真有什麼問題,咱們早點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