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森的洋樓裡橫衝直撞,好幾次都差點摔倒,腦袋磕在牆上、門框上也顧不得了,只想著離那恐怖的女鬼越遠越好。每一次碰撞都讓他疼得齜牙咧嘴,可比起那女鬼帶來的恐懼,這點疼根本算不了什麼。
而那女鬼似乎也沒心思管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男人的屍體,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迴盪在洋樓裡,透著一股暢快又淒厲的味道:“哈哈哈哈,終於報仇雪恨了,你們這些作惡多端的人,終究逃不過報應啊!”她的笑聲在這寂靜的洋樓裡顯得格外響亮,彷彿要將多年來壓抑的怨恨都透過這笑聲宣洩出去,那笑聲中還夾雜著些許瘋狂,讓整個洋樓都籠罩在一種更加恐怖的氛圍之中。
張鐵柱一路狂奔,好不容易逃出了那座廢棄洋樓,可那恐怖的場景卻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失魂落魄地跑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整個人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有鬼,有鬼啊……”一路上,過往的行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可他卻渾然不覺,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家跑,彷彿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他似的。
回到家後,他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蜷縮在角落裡,眼神空洞,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著。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洋樓裡那可怕的一幕幕,那女鬼的樣子、男人倒下的慘狀,就像電影一樣不停地播放著,怎麼都趕不走。“咋就這麼倒黴呢,我咋就碰上這事兒了呀,那女鬼不會追過來吧,哎呀,可咋辦吶。”他在心裡不停地念叨著,越想越害怕,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之中。
從那以後,張鐵柱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了,常常大半夜的突然從床上驚坐起來,對著空氣又哭又喊:“別過來,別過來呀!”他的眼神裡滿是驚恐,揮舞著雙手,彷彿在驅趕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有時候,他會在屋裡不停地踱步,嘴裡嘟囔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那模樣別提有多嚇人了。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拉著黃包車去討生活了,曾經那個機靈又勤快的張鐵柱,徹底被那一場可怕的經歷摧毀了神志。街坊鄰居們一開始還會來關心詢問,可張鐵柱總是瞪著驚恐的大眼睛,嘴裡唸叨著些胡話,把大家嚇得不輕,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遠遠躲著他了。
白天的時候,張鐵柱會坐在自家門口,眼神呆滯地望著遠方,嘴裡時不時冒出幾句“洋樓……女鬼……報仇”,路過的小孩子不懂事,湊過來想看個稀奇,都會被家裡大人趕忙拉走,還不忘叮囑一句“離那個瘋子遠點,晦氣”。張鐵柱似乎也聽不見這些話,就那麼靜靜地坐著,彷彿他的魂兒還被困在那座廢棄洋樓裡,怎麼都掙脫不出來。
到了夜裡,情況就更糟糕了。四周一安靜下來,張鐵柱就開始止不住地顫抖,把頭埋進被子裡,可又覺得喘不過氣,探出頭來,卻好像看到黑暗中有隱隱綽綽的白色身影,嚇得他大聲尖叫,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攪得左鄰右舍都睡不安穩。有的鄰居實在忍不住,隔著牆喊上幾句:“張鐵柱,你能不能別鬧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呀!”可張鐵柱哪能聽得進去,依舊自顧自地哭喊著,那悽慘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卻又實在是無可奈何。
有一回,房東上門來催房租,敲了半天門,才聽到屋裡傳來張鐵柱慌亂的聲音:“誰……誰呀?別進來,有鬼啊!”房東皺著眉頭大聲回道:“張鐵柱,是我,你房東,都拖了好些日子房租了,你到底啥時候給呀!”門開了條縫,張鐵柱探出個腦袋,頭髮亂蓬蓬的,臉上滿是驚恐,他哆哆嗦嗦地說:“房東……房東大爺,我……我沒錢啊,我現在這情況,您也瞧見了,哪還能去掙錢吶,您就行行好,饒了我這一回吧。”房東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氣又無奈,嘆了口氣說:“你這是造了什麼孽喲,好好個人,咋就變成這樣了呢,罷了罷了,這個月房租先欠著吧,你可得趕緊好起來呀。”張鐵柱聽了,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謝謝,謝謝”,可那眼神依舊空洞,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鐵柱的情況絲毫不見好轉,反而愈發嚴重了。他有時候會突然衝出門去,在大街上狂奔,邊跑邊喊著“有鬼追我,救命啊”,街上的行人紛紛避讓,把他當成了十足的瘋子。偶爾有好心人想拉住他,問問情況,可一靠近,就被他揮舞的雙手給推開,嘴裡還喊著“別碰我,你也是鬼,你也是鬼”,那好心人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任由他跑遠了。
而那座廢棄洋樓的詭異故事,也在街頭巷尾悄悄流傳開來,越傳越邪乎。有人說夜裡路過那洋樓,能聽到裡面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和陰森的笑聲,嚇得大家晚上都繞著那地方走,連平日裡膽子最大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