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揮舞,試圖抓住點什麼來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形。就在這時,背後突然撞上一個硬物,他驚恐地回頭,竟是那個洗車師傅。師傅的臉隱匿在陰影裡,看不清五官,唯有一雙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聲音幽幽地飄出來:“洗不乾淨,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這幾輛車,沾過工地的血,本就洗不淨咯。”
“血?什麼血?師傅,你把話說清楚!”林宇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雙手死死抓住洗車師傅的胳膊,指甲都摳進對方的衣服裡。
洗車師傅緩緩朝前邁了一步,每一步都好似踏碎了林宇的勇氣,他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好些年前,青山鎮要開發那塊荒地,工期催得急。有天夜裡,工地塌了,好幾個工人被埋在裡頭。那些車,一趟趟拉著屍體,那怨念重得喲,用水怎麼可能洗得掉?”
林宇腦袋“嗡”的一聲,想起剛上任時,曾在檔案室無意間翻到過一些關於早年工程事故的檔案,當時沒當回事,如今卻成了要命的噩夢。他看著眼前越發詭譎的車,那些車窗上的臉愈發清晰猙獰,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玻璃撲過來,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突然,一陣尖銳刺耳的雞鳴聲從遠處傳來,像是一道破曉的曙光,天竟隱隱泛起了魚肚白。眨眼間,公家車身上的霧氣、血跡,還有那些恐怖人臉,統統消失得乾乾淨淨,只剩林宇癱倒在地,大汗淋漓,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再一抬頭,洗車師傅也沒了蹤影,彷彿從來沒在這兒出現過。
林宇掙扎著起身,失魂落魄地朝家走去,一路上腦子亂糟糟的。他知道,這事絕不算完,只要那些車還停在大院,往後的每一個夜晚,都可能藏著未知的驚悚在等著他。可到底該怎麼處理這些車,他毫無頭緒,滿心都是迷茫與恐懼。
第二天,林宇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同事們跟他打招呼,他都恍若未聞。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時不時瞅向大院裡的車,一想到昨晚的場景,就忍不住打個寒顫。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林宇沒敢多耽擱,早早回了家。
剛進家門,妻子就迎上來,瞅見他那憔悴模樣,心疼地問:“咋啦這是?工作太累啦?”林宇張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含糊應了句:“嗯,事兒多。”晚上躺在床上,林宇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要一閉眼,那些恐怖的臉就浮現在眼前。妻子被他折騰得不耐煩,嘟囔著:“你到底咋回事,還讓不讓人睡了?”林宇無奈,只能睜眼到天亮。
又過了幾日,鎮裡來了個年輕的記者,說是要做一篇關於基層政府工作日常的報道。記者小周是個熱情開朗的姑娘,一來就跟大家熱聊起來。不知怎的,話題就扯到了那幾輛公家車身上。小周好奇地問:“林主任,我看這幾輛車停在這兒,看著還挺有故事的,能給我講講不?”林宇一聽,臉色瞬間煞白,磕磕巴巴地說:“沒……沒什麼故事,就普通公車。”小周眨巴眨巴眼睛,敏銳地察覺到林宇的不對勁,心裡打定主意要深挖一下。
當天夜裡,小周偷偷溜進了大院,拿著個小手電筒,準備去看看那幾輛車。林宇因為心裡有鬼,總覺得不安生,也沒回家,在辦公室湊合一晚。聽到院子裡有動靜,他悄悄探出頭,就瞧見小周正圍著車打轉。林宇心裡暗叫不好,趕忙衝出去:“小周,你這大晚上的,在這兒幹嘛呢?不安全!”小週迴頭,笑嘻嘻地說:“林主任,我就好奇,來看看。哎,你說這車輪上怎麼好像有點暗紅色的印子啊?”林宇一聽,冷汗直冒,強行鎮定道:“可能……是之前下工地沾的鐵鏽吧。”
小周沒那麼好糊弄,蹲下身子,正準備仔細檢視,突然,一陣陰風吹過,手電筒“啪”地滅了。小周驚呼一聲,林宇也嚇得不輕。黑暗中,隱隱傳來悽慘的哭聲,似遠似近,飄忽不定。小周哆哆嗦嗦地問:“林……林主任,這……這啥聲音啊?”林宇牙齒打顫:“我……我也不知道啊!”兩人摸索著想往辦公樓跑,卻感覺像是在原地打轉,怎麼也找不到方向。
就在絕望之際,林宇突然想起上次雞鳴聲能驅散詭異,他掏出手機,手忙腳亂地找到一段雞鳴的音訊,狠狠按下播放鍵。剎那間,淒厲的哭聲戛然而止,周圍的黑暗也像是褪去了一層紗幕,漸漸亮堂起來。小周驚魂未定,看著林宇的眼神滿是疑惑與恐懼:“林主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肯定知道些什麼!”
林宇長嘆一口氣,知道瞞不住了,便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跟小周說了。小周聽完,眉頭緊皺:“林主任,這事兒得解決啊,不然以後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亂子。”林宇苦著臉說:“我也想解決,可壓根不知道咋弄。”兩人正說著,突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