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問道:“告訴我,怎麼回事?”蘇瑤的眼眶裡含著淚,聲音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正睡著呢,就聽到有人敲門,我睜眼一看你不在,還以為是你回來了,就迷迷糊糊地開了門,哪知道是他呀,那眼神陰森森的,嚇死我了。”周宇眉頭緊皺,繼續追問:“他跟你說什麼了?”蘇瑤抽噎了一下,說道:“他說……說約我出去坐坐,有話跟我說,然後你就回來了。”
周宇的臉色越發陰沉了,他站在門口,望著隔壁那扇緊閉的門,出了好一會兒神。晚上10點多,折騰了這一陣,蘇瑤的情緒漸漸平復,又沉沉睡去了。周宇俯下身,呆呆地盯著蘇瑤的臉看了半天,伸出食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那觸感光滑如綢緞,可週宇此刻卻沒了之前的那種興奮,心裡隱隱覺得不安。他抬頭看了看茶几上的提包,那裡面裝著的手術刀在燈光下反射出一絲寒光,小巧鋒利,像蜻蜓的翅膀。
他探出身子,一隻胳膊越過蘇瑤,想去夠那個皮包,就在這時,“咔”的一聲,門突然輕響了一下,那聲音雖然不大,卻在這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周宇頓時警覺起來,他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猛地一下拉開了門。
走廊裡燈光幽暗,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著狹長的過道,腳下是猩紅的地毯,那顏色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彷彿流淌著鮮血一般。左右兩邊是空蕩蕩的雪白牆壁,沒有任何裝飾,透著一股死寂,靜得只能聽到周宇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著。
周宇往隔壁的房門看了一眼,暗紅色的木門緊閉著,就像一張沉默的嘴,什麼也不肯透露。這一晚,周宇最終還是沒敢動手,那個神秘男人的出現,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讓他心裡七上八下的,他決定再等等,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周宇躺在床上,卻睡得很警醒,彷彿在等待著什麼未知的危險降臨。半夜裡,大約兩三點鐘的樣子,寂靜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那聲音很磨耳朵,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周宇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他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壓低聲音喝問了一聲:“誰?”
那聲音並沒有停止,房門竟然一點點地開了,昏黃的光線從門縫裡擠進來,在地毯上印上一塊狹長的黃亮光斑,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緩緩地伸進這黑暗的房間。蘇瑤翻了個身,嘴裡嘟囔了幾句夢話,又繼續睡著,似乎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周宇死死地盯著房門,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手心裡也全是冷汗。就在這時,一隻蒼白的手慢慢搭在了門沿上,那手的面板白得近乎透明,隱隱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彷彿沒有一點血色,彷彿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
周宇頭皮一陣發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張大了嘴巴,想要喊卻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半 晌,那恐怖的臉才悄然隱去,門緩緩地關上了,房間又重新陷入了黑暗,可那恐怖的畫面卻深深地印在了周宇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周宇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鑽心的疼傳來,他知道這不是噩夢,是真實發生的。冷汗從他的額頭一直流到脖子裡,後背的衣服都被浸溼了。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房門,彷彿門外隨時會有更可怕的東西衝進來。過了一會兒,他好像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悉簌的腳步聲,那聲音很輕,若有若無,他豎起耳朵仔細聽,卻又沒了動靜,整個世界彷彿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就這樣,周宇在恐懼中煎熬著,直到天亮,他才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著。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周宇是被一陣尖銳的警笛聲驚醒的,那警笛聲連成了片,在這寂靜的早晨格外刺耳。他猛地彈起來,衝到窗前,一把撥開窗簾,刺眼的晨光嘩的一下湧了進來,他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向下看去,只見樓下密密麻麻地停滿了警車,紅色的警燈閃爍著,藍灰色的警察們正神色嚴肅地往樓上衝,那場面讓周宇的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他眼前一黑,心裡叫了聲:“完了。”
蘇瑤也被警笛聲驚醒了,她像是被周宇的反應嚇到了,慌亂地坐起來,眼神裡滿是驚恐。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地板都微微抖動起來,警察們的皮鞋踩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那聲音越來越近,彷彿每一下都踩在周宇的心上。
周宇絕望地等待著那聲破門而入的巨響,他的腦海裡一片混亂,想著自己要是被抓住了,那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