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的臉上滿是悔恨的神色,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身子也微微顫抖著。
李然聽了,氣得握緊了拳頭,咬著牙說:“您怎麼能這麼做呢!就因為您的自私,毀了人家一家人啊,現在我妻子也被牽連,遭了這麼大的罪。”
劉二麻子愧疚地低下頭,聲音帶著哭腔說:“我知道錯了,小夥子,我真的知道錯了,可現在該怎麼辦啊?”
李然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您得跟我回去,去那蘋果林,當著那冤魂的面,把真相說出來,承認錯誤,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放下執念啊。”
劉二麻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行,我跟你回去,我也該為當年的事兒負責了。”
李然帶著劉二麻子回到了臨安縣,又趕忙去找到了玄清子道長,把情況跟道長說了一遍。道長微微點頭,說道:“既然找到了當事人,那咱們再去那蘋果林做一場法事,希望這次能徹底化解這冤魂的怨念啊。”
眾人再次來到了那陰森的蘋果林,此時的蘋果林彷彿也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不同尋常,那原本寂靜的氛圍裡似乎多了一絲緊張的氣息,蘋果樹的枝葉微微晃動著,像是在不安地顫抖。
玄清子道長又在原地擺起了法壇,將那冤魂的遺物和劉二麻子都帶到了法壇前。道長手持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開始做法,周圍漸漸泛起一股淡淡的光暈,彷彿在與那濃重的陰氣對抗著。
劉二麻子看著那一座座土墳,雙腿打著顫,臉色慘白,他哆哆嗦嗦地走到法壇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那可能埋葬著冤魂的方向,哭著說道:“兄弟啊,當年是我錯了,是我貪心,冤枉了你,害得你含冤而死,我對不起你啊,我現在來給你賠罪了,你就原諒我吧,別再纏著無辜的人了呀。”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空氣突然湧動起來,一陣陰風吹過,吹得眾人的衣角獵獵作響,法壇上的燭光也劇烈地搖晃著,彷彿隨時都會熄滅。陳昕站在一旁,突然捂住腦袋,痛苦地呻吟起來,身子搖搖欲墜。
李然趕忙扶住她,焦急地看向道長,道長臉色凝重,繼續揮舞著桃木劍,大聲說道:“怨靈啊,如今真相已明,罪人也來認罪了,你且放下執念,安心去吧,莫要再留戀這塵世的冤屈,往生極樂才是正途啊。”
那股詭異的力量似乎並沒有減弱的意思,反而越發強大,陳昕的呻吟聲也越來越大,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狠狠地撕扯著她的靈魂。劉二麻子嚇得癱倒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錯了,我錯了啊……”
玄清子道長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從懷中掏出一道符紙,口中念著更為複雜的咒語,然後朝著那股力量的方向用力一擲,符紙瞬間燃燒起來,化作一道火光衝向那黑暗中。
就在眾人都覺得絕望的時候,那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遏制住了一般,緩緩減弱,陳昕也停止了呻吟,虛弱地靠在李然懷裡,大口地喘著氣。周圍的空氣漸漸恢復了平靜,那蘋果林裡的陰森感覺也消散了許多,彷彿籠罩在這裡多年的陰霾終於開始散去。
玄清子道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看來這怨靈的怨念已開始鬆動,不過還未徹底化解,咱們還需再做些法事鞏固一番,這段時間,你們也要多留意陳昕姑娘的情況啊。”
李然緊緊地抱著陳昕,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心疼不已,他對著道長和劉二麻子說道:“辛苦大家了,不管怎樣,只要能讓陳昕好起來,再難我也會堅持下去的。”
之後,陳昕整日躺在家裡的床上,虛弱得厲害,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眼神裡透著劫後餘生的疲憊與惶恐,彷彿只要一閉眼,那可怕的怨靈就會再次出現,將她重新拖入無盡的痛苦深淵。
李然守在她的床邊,寸步不離,看著妻子這般模樣,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時不時地給陳昕掖掖被子,輕聲細語地說著安慰的話:“昕昕,別怕啊,那怨靈已經被壓制住了,你會慢慢好起來的,等你好了,咱們就把這些事兒都拋到腦後,好好過日子。”陳昕微微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虛弱地回應道:“嗯,我知道了,有你在,我心裡踏實多了。”可她的手卻還是不自覺地抓緊了被子,洩露了她心底深處的不安。
玄清子道長那邊也沒閒著,每隔幾日就會過來檢視陳昕的情況,並且繼續在道觀裡做一些鞏固的法事,試圖徹底消除那怨靈殘留的怨念。每次來,道長都是一臉凝重,眉頭緊鎖,他仔細地為陳昕把脈後,總是微微搖頭,對李然說道:“那怨靈怨念太深,雖被壓制,可仍有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