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盡,最後一絲火星熄滅的那一刻,父母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又驚又喜。
父親對著那虛空連連作揖,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他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卻依舊帶著滿滿的感激:“多謝姑娘,多謝姑娘願意庇佑我家孩子啊。您放心,我們一定會銘記您的恩情的。”
片刻後,一陣冷風拂過,似有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嗯。”那聲音很輕,卻彷彿有一種魔力,讓我原本慌亂的心,莫名地平靜了下來。從那之後,我便算是有了個女鬼老婆,我知道她叫趙敏敏,雖然從未見過她,可我心裡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她,漸漸有了一種特殊的牽掛,彷彿她已經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學校裡,我原本就是個內向的孩子,加上身體不好,總是獨來獨往,沒什麼朋友。可不知哪個好事的同學,把我有女鬼老婆的事兒傳了出去,一下子就在班裡炸開了鍋。同學們看我的眼神變得怪怪的,有好奇,有害怕,更多的卻是毫不掩飾的嘲笑。
課間休息時,幾個調皮搗蛋的男生圍了過來,為首的那個叫王強,長得五大三粗的,平時就愛欺負人。他一臉壞笑地走到我面前,故意扯著嗓子大聲說:“喲,陳譯,聽說你有個女鬼老婆呀,哈哈,晚上睡覺她會不會來找你呀,說不定還會抱著你親兩口呢,那感覺肯定很‘美妙’吧!”說著,他還誇張地做了個鬼臉,周圍的人鬨堂大笑起來。
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熟透的番茄一樣,心裡又羞又氣,拳頭緊緊地攥著,指甲都嵌進了肉裡,可我又不敢和他們起衝突,只能低著頭,咬著嘴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哼,說不定哪天你就被那女鬼給帶走了,到時候可沒人救得了你,哈哈!”另一個男生也跟著起鬨,那笑聲在我耳中格外刺耳,彷彿一把把刀子,狠狠地刺在我的心上。
我眼眶泛紅,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心裡委屈極了,想著自己本來身體就不好,已經夠難受的了,他們為什麼還要這麼嘲笑我呀。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不斷迴響著白天同學們那些難聽的話,心裡又氣又怕。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時候,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那聲音就像有人在用指甲狠狠地撓著玻璃,“嘎吱嘎吱”的,聽得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裹緊被子,瞪大了眼睛朝窗外看去。藉著微弱的月光,我隱約看到一個黑影在窗外晃盪,那黑影的身形扭曲得厲害,像是一團被揉皺了的破布,又彷彿沒有骨頭一般,正一點點地朝窗戶靠近,每動一下,都好像帶著一股濃濃的寒意,讓我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刺骨。
我想喊,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驚恐地看著那黑影越來越近。我的心跳得飛快,彷彿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想著這下完了,不會真被那些同學說中了吧。
就在那黑影快要貼近窗戶的時候,一陣冷風呼嘯而過,那冷風像是有了意識一樣,猛地朝黑影撲去,那黑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猛地往後退去,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大口喘著氣,知道肯定是趙敏敏出手了,心裡對她的感激瞬間湧上心頭,同時又有些愧疚,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她受累了。
“敏敏,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在心裡默默地說道,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到,但那一刻,我真的特別希望她能知道我的感激。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趙敏敏一直在暗中守護著我,我也漸漸習慣了她的存在。每次遇到危險,只要我心裡默默呼喚她,總能化險為夷,我對她的依賴也越來越深,時常會在心裡想象她的模樣,想著她一定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姑娘吧。
可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在我十八歲那年,怪事卻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顆石子,泛起了層層漣漪,而那漣漪之下,似乎隱藏著巨大的危險。
那是個悶熱的夏夜,空氣裡彷彿都能擰出水來,讓人覺得格外壓抑。我獨自走在回家的小巷子裡,周圍的路燈昏黃閃爍,時不時還會“滋滋”作響,彷彿隨時都會熄滅,把我丟進無盡的黑暗裡。我心裡莫名地有些發慌,加快了腳步,想著趕緊回家,離開這個讓人不舒服的地方。
突然,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背後襲來,那寒意就像無數根冰冷的針,一下子扎進了我的身體,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回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可那寒意卻越來越重,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