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正陪著盛正宣參加友人的壽宴。
友人姓錢,名莊,名字充滿了財氣,也是個白手起家的大佬。
即便是在豪門遍地的京都,錢莊也能排進前三梯隊,實力不凡。
錢莊手底下有多傢俬人醫院,也算是盛家的大客戶之一。
盛正宣今日沒帶著女兒來,而是帶著未來女婿來,動機不言而喻。
整場晚宴,盛正宣都帶著陸越與人介紹。
中場時,錢莊端著酒杯就過來寒暄。
“盛總啊,今個兒你能來可太給我面子了,這麼多年了,還是你對我好啊,送我那麼一份大禮,是怕我活不長給我補補啊?”
錢莊說話很是爽朗。
盛正宣忙笑道,“錢總,今日是您七十大壽,我怎麼能不來?還有,您身子骨硬朗,一看就是得長命百歲的,小小賀禮不過是錦上添花。”
說完,盛正宣就示意陸越上前半步,“說來慚愧,最近沒尋到什麼好東西,倒是我女婿手裡有十數個藥材基地,這不得了點好東西,就來錢總面前獻醜。”
他的語氣很是驕傲,錢莊秒懂,立刻開啟了商業互吹。
“我說一見你就發現你比從前紅光滿面多了,原來是女婿貼心啊。”
又望著陸越道,“陸越,你的南山製藥如今是名聲大噪,我在家都聽過好幾回,你生產的龍清顆粒效果特別好,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
陸越含蓄微笑,“錢總謬讚,不過是運氣好些。”
“哈哈,老盛,你這女婿謙虛啊,現在年輕人有這品質的可不多了,還是你家星潼有眼光,你不知道,我家那個么女,都快四十了,卻還不肯結婚,愁得我呀”
無論哪個年紀,無論多少財富,年紀大了總是操心小輩。
錢莊也例外。
一提起女兒就開始大吐苦水,惹得身後一個女人止不住的翻白眼。
眼看錢莊說的越來越過分,錢芝終於忍不住上前打斷,“爸,能少說兩句嗎,給我留點顏面。”
又朝盛正宣頷首,“錢叔。”
“小芝。”
朝陸越一笑,“陸總。”
“小錢總。”陸越也禮貌打了一聲招呼。
錢莊剛才說的還起勁,這會子被女兒抓了包,不由往後縮了縮,輕咳了一聲道,“你這孩子,走路咋沒聲呢。”
錢芝剜了他一眼,“誰讓您太投入了呢。”
又道,“我不結婚就跟罪大惡極了一樣,您是逮誰就說”
錢家和盛家很熟稔,絲毫不介意盛正宣看他們鬥嘴。
這個時候,忽然身後就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錢叔叔,原來您和小芝在這裡,今日您生日,我得多敬你一杯。”
盛正宣拉著陸越稍稍往後靠了靠,壓著聲音在他耳邊介紹道,“郭鑫,郭氏集團郭鎮的小兒子,郭棋的小叔。”
陸越挑挑眉。
早在藥企交流會上領教了郭棋的脾氣,他現在對郭家人有一點刻板的印象。
也不知道這個郭四少是個什麼性子,可別又是個奇葩。
不過顯然,陸越的直覺沒有錯。
在雙方寒暄過後,郭鑫就開始朝他輸出。
“聽聞這一次龍清顆粒的競標,你的南山製藥也參與了?”郭鑫開口問道。
陸越點點頭,“是的,南山製藥也遞了標書。”
郭鑫驚訝看著他,“看陸總這麼氣定神閒的模樣,可是對今天的結果十拿九穩了?不像我那侄子,可是親自在那等著的。”
陸越搖頭,沒有掉入他的語言陷阱,“盡人事聽天命,前期準備工作都做了,今天我去不去都一樣。”
郭鑫掃了一旁的盛正宣一眼,意有所指道,“也的確,南山製藥雖說這陣子賣龍清顆粒賺錢,但與盛家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現在的年輕人還是懂得孰輕孰重的。”
陸越在郭鑫眼底看見了對方對自己的輕蔑。
而對方的言語更是在點自己討好老丈人,才有今天的成就,似乎將自己歸類成了一個靠著女人和岳家上位的鳳凰男?
陸越並不生氣。
只是掃了一旁的錢芝一眼,笑而不語。
有個詞怎麼說的,以己度人。
從郭鑫今晚這半場表現來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是這錢芝的態度不明,似乎與這郭鑫沒有太多的情誼。
陸越大膽猜測,這郭鑫是在追求錢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