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扎的又不是你,你嚷嚷個啥?”龍德明一臉不悅,“本身就是老幹柴,扎廢了就廢了!”
龍晨陽搖了搖頭,搞了半天,原來父親擺明了不相信自己。
不過這也難怪,誰叫自己沒搞過臨床呢?
半個小時後,龍德明忽然嚷道:“麻了,老婆子,真的麻了,哎喲,還有腳趾頭也麻了,嘿嘿,腰麻,腿麻,全身麻酥酥的,真舒服!”
“麻就對了。”吳倩好歹讀過幾天初中,龍德明以前腰腿毫無知覺,現在有了知覺,說明扎針有效,“晨陽,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媽,等我治好了爸的腰,再給你治眼。”龍晨陽遞了副中藥給母親,“你去把這藥煎了,等會兒讓爸服下,保證要不了多久,你的丈夫又會生龍活虎了。”
“滾犢子,哪有兒子這麼說老子的!”吳倩嘴上斥責兒子,心裡卻樂開了花,龍德明臥床這幾年,苦累倒也罷了,守著個“活死人”,跟守活寡沒啥兩樣。
此外,還要接受別人罵她是剋夫又克子的掃把星。
第二天晨曦初露,龍晨陽又進山了。
太陽滑過中天,他才採到幾株並不值錢的野山參。
看著眼前如海般延綿起伏的龍山,龍晨陽愁腸百結,恨天不公,這個暑假一過,龍晨月鐵定要上大學,雖說學費有了,可家裡的開銷和預計建造房屋的錢還沒有著落。
必須想法掙到大錢才行。
掙不到錢,要想扳倒康家和為老頭復仇以及問鼎神狼王,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對面的楊梅林,結滿了密密扎扎的青梅,看著甚是喜人,但龍村人都知道,這滿山遍的楊梅,卻酸牙不可食。
要是能用藥物消除酸味就好了,不過他很快又否定了這種想法,畢竟,賺錢是一回事,因此害了人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謀財害命的事千萬不能做,這是龍家的祖訓。
太陽從高遠的天空落下來,整個山野像下了火一般,熱不可擋。
恍惚中,他竟倚在石壁上睡著了。
夢中,龍晨陽看著眼前的梅林,不禁露出震驚之色,這片梅林,不就是自己睡前見到的那片梅林?!
龍晨陽無法置信,因為他清楚地記得睡前見到的景象。
他走進梅林之中,發現這青梅比夢外的青梅還要酸,正要轉身離開,忽見其中一株梅樹,烏黑耀眼,定睛細看,但見其上的青梅竟大如雞蛋,香氣濃郁,他跑過去,卻發現樹根部有個腐朽過半的小木盒。
將其開啟,裡面鋪著的黃綢上歪放著一個醜陋不堪的鐵鼎。
鐵鼎鏽跡斑斑,三足兩耳,充滿了神秘的洪荒氣息。
怪異的是,鼎中有一滴金色的液體。
龍晨陽只看了一眼,但覺腦海中轟的一炸,像是驚雷破開長空,兩眼一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下一刻,他覺得整個人似乎被被抽乾了力量,黑骨佈滿天際,身下是無邊無盡的荒野,悽慘恐怖。
荒野盡頭,有道墨黑的虛影,比綿延數百里的龍山主峰還要高數百倍。
忽然,那虛影動了。
虛影頂端,有金色的火焰正在吞噬黑暗,竟是巨大無比的人頭。
而那綿延高大的虛體,卻是這巨人的身軀。
巨人仰首長吟,金色火焰噴湧而至,虛空瞬間被烈焰吞噬,龍晨陽也被包裹其中,胸腔著火,幾乎要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龍晨陽才從那烈焰幻境中掙扎出來,雙膝跪在荒原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氣。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的鮮血,竟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血?
就在這時,黑鼎突然毫無徵兆的飛落到龍晨陽額頭上,然後迅速滲入額心,消失不見。
龍晨陽大驚,他感覺黑鼎順著經脈一路向下,下一刻,劇烈的痛苦傳來,覺得就像身體被撕裂一般,疼得他在荒原上滾來滾去慘嚎。
體表肌膚迸裂,鮮血噴湧而出,像是被凌遲處死一般。
最後,黑鼎破開淤塞的丹田,定鼎其中。
緊接著,腦海中又轟的炸開,他感覺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落日西墜,已是薄暮時分。
龍晨陽看到自己衣不蔽體,渾身上下沾滿了漿糊一樣黏稠的東西,惡臭陣陣,難聞的要命。
可他覺得自己好像脫胎換骨一般,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龍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