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邊個啊?喊什麼喊?”阿華對著對方吼道。
那人看都沒看阿華一眼,只是淡淡說了句:“把車門給我關上。”
“你叫我關我就關啊,我特麼...”
阿華怒了,只是這句話剛說出了口,阿華就不說話了。
轎車後面,黑壓壓的一群人,四面八方,浩浩蕩蕩,全部圍了過來,居然清一色全是義群的人!
這下我們傻了眼了,這下就算是拼死,也拼不過了!
阿華也是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很尷尬的看著我!
“文哥,這,這怎麼辦?”阿華問我。
當時我們只有幾十人,對面幾百人,將整個石硤尾後山頭都圍的嚴嚴實實!
別說對方一人砍我們一刀,就算是一人打我們一拳,都受不了!
但是不管怎樣,雖然心裡很慌,但是表面仍舊要強硬,故作鎮靜!
“幹什麼,人多了不起啊,我鍾世文怕死還不當鬼了!”我拎著砍刀,全身發抖的吼道。
車上那斯文人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對著阿華看了一眼,阿華識趣的把車門乖乖關上。
“你就是鍾世文啊,最近很紅火啊你,區區這麼點人敢挑戰我義群整個社團,十四號還真是後生可畏,有種!”那人笑著看了看我,隨即下車。
“豪哥!”
身邊的人齊刷刷的對著那人喊道,彎腰讓路!
“你又是哪位?”我問道!
“我叫吳國豪,他們叫我跛豪!”那戴著黑框眼鏡的人說道。
他的話一說,我們幾人便愣住了,大名如雷貫耳,義群的話事人,跛豪!
當時是1962年底,那時候豪哥還沒有成為日後的大毒梟,那時候他剛來香港沒兩年,在石硤尾一帶開設字花檔為生。
當時他加入了潮州幫,在潮州幫裡威望很高,並且自己在石硤尾這邊自己組織了潮州幫的分支“義群”,並擔任話事人!
潮州幫當時在香港十分的強大,勢力不容小覷,和本港的和字頭可以一拼,但是唯獨有個缺點,就是不團結,組織比較鬆散。
潮州幫分為無數的派系,有新記,大好彩,義群,敬義等幫派分支。
當時豪哥一下車,眾人沒有開打,只是僵持在那裡,豪哥朝我笑了笑,問我:“剛才你對他說什麼?”
然後手指著花蛇,花蛇捂著身上的傷口,對我怒目而視。
我看了一眼豪哥,說道:“撲...撲你阿母...”
這話說出來,當時我也很尷尬,這是潮汕方言,罵人的話。
而豪哥當時在石硤尾可是個大人物,我不太敢確定這一句話罵出來,是不是大家還要開戰,若是豪哥一聲令下,縱使我們一聲本事,只怕也難活著走出石硤尾。
殊不知豪哥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原來小子你也是潮汕人啊,大家自己人,不用打了!”
我頓時間心裡鬆了一口氣,和豪哥用客家話交談了一番,得知豪哥也是潮汕人,是汕頭達濠區的,和我家裡是同鄉。
而且我父親祖籍也是汕頭達濠鍾家村,而豪哥則是和我祖籍一村之隔的吳家村,兩家乃是宗族世交,關係交好!
而且豪哥的家姐,還曾經嫁給了我鍾家的一位遠方叔父,這麼一聊,關係越發的親了!
“好小子,夠生猛,我們潮州怒漢,就是這麼的有種!”豪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表示雖然大家是不同字頭,但是都是潮州人,今日不用開打了,大家化干戈為玉帛!
一聽到不用開打,阿豪和阿義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阿華和陳元茅等人也連忙放下了手裡的砍刀。
“豪哥,不行,這幫十四號的小子,跑到我們石硤尾來插旗,自從他們接手了賭場,我們的客人被他們拉去了大半!”花蛇在一邊說道,很不爽。
他說的沒錯,石硤尾這一帶的字花檔,賭檔,都是義群掌控,自從我們來了之後,阿義將場子搞的火熱,確實拉走了不少義群的賭客。
“豪哥,大家都是一起代表社團來掘金的,該我們交的那份,我們交便好!”阿義對豪哥說道。
畢竟在別人低頭掘金,不管怎樣都得過路拜神,江湖規矩就是如此。
而且豪哥今日沒有以大欺小,我們也得表示點誠意出來。
大家各賺各錢,不要開打便是,因為這裡畢竟是義群的地頭,要是真的哪天開戰,以我們這幫人是對付不了的!
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