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小子服軟了,捂著脖子在那喘了半天的氣。
與此同時,外面值班的獄警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連忙前來檢視。
見到了我們兩人如此情景大吃一驚,等到堅叔過來的時候,得知情況,更是震驚無比!
“你們兩個,搞什麼呢?”堅叔驚愕。
“沒,沒事的堅叔,夜裡太無聊,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切磋切磋。”我說道。
陳少敏見事情鬧大,連忙倒是很仗義,說道:“報告長官,是我自己把他放出來的,聽說他是紅棍,很能打,就想見識見識!”
“你違反了規定你知不知道,律政司的人還沒走,你找死啊你!簡直是胡鬧!”堅叔說道。
然後做出了懲罰,我和陳少敏,一人領取一間水飯房,一直關到律政司的人走為止!
這下好了,原本看守我的人,現在弄得和我一樣被關在水飯房裡,度過漫漫長夜。
陳少敏和我一牆之隔,對我說:“喂,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本事啊,你學什麼的,師從何人?”
我說我練得是洪拳,跟易忠,我們十四號的打仔,全部都是易忠教出來的,他是我們十四號的總教頭!
“原來是易忠的弟子,怪不得這麼能打,我佩服你!”陳少敏抱拳,誠懇的說道。
我說不必客氣,只是略施小計,若是硬拼,我拼不贏你,你的右手拳很重,師從何人?
陳少敏笑了,說自己從小右手力道就大,自己練過幾年譚家三展拳,由於嫌棄傳武三展拳不適合街鬥,想要從速習武,於是拜了黎東芬為師,又練習了幾年西洋拳!
西洋拳的實戰和迅猛,使得自己彷彿開啟了新世界,之後便如痴如醉,經常去洋人拳館和俱樂部實戰練習!
陳少敏很健談,可能是因為和我比試完之後,對我的身手有所瞭解,態度也比之前要好了許多。
在那個年代,碰見他這樣的年輕人,除非武力上去折服,不然的話,你別指望他能尊重你半點,不管你是社團龍頭還是警界大佬,他是不買賬的!
陳少敏告訴我,自己從小就喜歡打架,經常惹是生非,學了拳腳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終日在街頭打架。
後來自己老爸實在看不下去,便讓自己去考取警察,做了半年軍裝巡警,由於性格剛烈,惹怒了上司,一次衝突中,將上司打成了熊貓眼。
之後便是被從軍裝警調入了“柳記”(獄警)
陳少敏很不服,本來穿著警服,走在大街上巡邏,多威風,現在調到這芝麻灣,終日陪人坐牢,日子過的暗無天日,脾氣也越來越差!
我笑了笑,對他說,你身手這麼好,做警察是可惜了,尤其是獄警,這麼點工資,根本不夠你開銷。
正所謂好男不當差,你這脾氣,也不適合做差佬,反倒是你若要去加入社團,不但賺得多,還能很快上位,當一個紅棍是絕對沒問題的!
陳少敏說道,靠,讓我進黑社會我才不幹,十個矮騾子九個沒有好下場,看看這芝麻灣,每年要進來多少大哥!
十有八九都是兄弟出賣進來的,運氣好的,進入芝麻灣,蹲個幾年出去,運氣不好的,送去漆鹹道,遞解出去當鯊魚點心,一輩子玩完!
陳少敏告訴我,之前自己看守過一個犯人,叫豬明,夠威風吧,九龍城三大天王啊,肥仔坤的出道師父,後來怎樣,被人出賣,半夜被水雷炮(水警)帶走,到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啊!
豬明?
我眉頭一皺,這人我知道,小時候就聽著他名字長大的,此人是四十年代九龍城三大毒梟之一,絕對的大撈家,從上海青幫那邊學到了從鴉片提取海洛因的技術,然後發家。
肥仔坤剛出道的時候就是他帶著入行的,傳說他遭人陷害被關入監獄,這些年已經在香江銷聲匿跡,沒人再提起了!
陳少敏一看我認識此人,立馬笑道:“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被帶去漆鹹道了,八成是掛了哈!”
漆鹹道?什麼東西?
我問道。
陳少敏說道:“漆鹹道是之前專門遞解人用的,罪大惡極的人強行遣返就關在那裡,但是有些名氣太大的罪犯,別的國家地區也不接收,香港這邊養著也浪費糧食,最後就直接丟海里,當鯊魚點心!”
我一聽點了點頭,這我倒是聽說過,畢竟好幾年前,1956年的那場由我們十四號引起的大暴動,當時關了好多人在漆鹹道,也有好多人被遞解出境。
當時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