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消失在下一個街角又重新出現。
朱皓沒有開車,他選擇步行,讓涼夜的風吹拂臉龐,試圖驅散心頭揮之不去的疑慮。
雖然洗清了珠寶失竊案的嫌疑,但他心底的不安卻愈發強烈。
這不僅僅是直覺,更是一種基於多年經驗的判斷。
趙珠寶商的反應太過激烈,錢工匠的供詞又太過順理成章,一切就像一張精心編織的網,將他困在其中。
他想起那條匿名簡訊,簡短的幾句話卻充滿了挑釁和威脅。
對方是誰?
目的又是什麼?
僅僅是為了陷害他?
朱皓搖了搖頭,他不相信。
這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而珠寶失竊案只是冰山一角。
“峰子,”朱皓突然開口,“你還記得孫保安的證詞嗎?”
祁峰愣了一下,“記得,他說他當晚巡邏時什麼都沒看到,只聽到了一聲巨響,然後就發現了失竊的珠寶。”
“他撒謊了。”朱皓語氣篤定,“我注意到一個細節,他描述的巨響方向與實際情況不符。而且,他的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一個經驗豐富的保安,怎麼可能連聲音來源都判斷錯誤?”
祁峰皺起眉頭,開始回憶當時的場景。
“確實,他的表現有些古怪。但他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在說謊。”
“沒有證據,不代表沒有線索。”朱皓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恐懼。”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一個被收買的人,在面對威脅時,會本能地選擇保護自己。而孫保安的恐懼,並非來自於我們,而是來自於幕後黑手。”
一陣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淡淡的腥味,朱皓猛地停下腳步,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一個昏暗巷口。
“走,我們再去拜訪一下孫保安。”
巷口深處,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
朱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有人比我們更著急。” 他加快了腳步,祁峰緊隨其後,兩人消失在巷口深處。
遠處傳來一聲貓叫,淒厲而尖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逼仄的出租屋內,瀰漫著廉價菸草和汗液混雜的怪異氣味。
孫保安蜷縮在角落,臉色蒼白,看到朱皓和祁峰的出現,他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猛地彈了起來,試圖奪門而出。
“想跑?”朱皓冷笑一聲,身形一閃,擋住了他的去路。
祁峰則迅速關上房門,堵死了孫保安最後的逃生之路。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孫保安眼神閃爍,聲音顫抖,強裝鎮定。
“孫保安,”朱皓語氣冰冷,“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你看到的東西,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孫保安的瞳孔猛地收縮,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撞到了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他依然嘴硬,但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你看到了,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朱皓步步緊逼,目光如炬,彷彿能洞穿孫保安的內心。
“是誰指使你?幕後黑手是誰?”
孫保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朱皓的逼問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點點割開他的心理防線。
突然,他抓起一把生鏽的水果刀,歇斯底里地朝朱皓撲了過去。
“別過來!別過來!”
朱皓早有防備,側身一閃,輕鬆躲過攻擊。
祁峰見狀,迅速上前,一記乾淨利落的擒拿,將孫保安制服在地。
“說!到底是誰?”朱皓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來自地獄的審判。
孫保安掙扎著,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他張開嘴,似乎要說些什麼,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們……永遠也別想知道……”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咬緊牙關,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淌,滴落在地板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朱皓的眉頭緊鎖,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峰子,”朱皓的聲音異常平靜,“看來,有人比我們更想讓他閉嘴。”
他蹲下身,仔細檢查孫保安的屍體,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