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快步走下樓梯,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湧來。
那道視線,雖然一閃而逝,卻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驗證自己的猜想。
廢棄工廠,顏料……
些線索指向的地方只有一個——城郊的久安化工廠。
夜幕低垂,久安化工廠籠罩在一片陰森的寂靜中。
鏽跡斑斑的大門敞開著,彷彿一隻巨獸的嘴巴,等待著獵物的進入。
朱皓放輕腳步,走進工廠,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味,混雜著淡淡的油彩氣息。
他沿著廠房內部的小路前進,昏暗的光線下,一切顯得影影綽綽。
突然,他聽到前方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他屏住呼吸,悄悄靠近,躲在一堆廢棄的鐵桶後面。
“你說這小子真的會來嗎?”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問道,正是孫畫廊老闆。
“他一定會來,只要他想知道真相。”另一個聲音回答,是王畫家。
朱皓的心猛地一沉,看來自己果然踏入了一個陷阱。
他握緊拳頭
“只要他敢來,就讓他永遠留在這裡!”孫畫廊老闆惡狠狠地說,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慌。
“別擔心,一切都安排好了。”王畫家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 令人膽寒的自信。
他們似乎在移動,交談聲漸漸遠去。
朱皓從鐵桶後面探出頭,藉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兩人走進了一間獨立的小屋。
小屋的門虛掩著,透出一絲昏黃的光線。
朱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他知道自己必須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屋,輕輕推開門。
屋內,王畫家和孫畫廊老闆正背對著他,似乎在擺弄著什麼東西。
“你們在幹什麼?” 朱皓冷聲問道,聲音在空曠的廠房裡迴盪。
王畫家和孫畫廊老闆猛地轉過身,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孫畫廊老闆手裡還拿著一把沾滿顏料的調色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畫家結結巴巴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朱皓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他一步步逼近兩人,“現在,該說說你們的‘幽靈畫作’了吧。”
孫畫廊老闆握緊調色刀,眼神閃爍,突然,他猛地將調色刀指向朱皓,“你…你不要過來!”朱皓輕笑一聲,不理會孫畫廊老闆的威脅,繼續逼近。
“幽靈畫作?不過是你們為了炒作,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罷了。”他的目光如炬,直視著王畫家,“你,王畫家,技不如人,心生妒忌,便想出如此拙劣的伎倆來排擠同行。”
王畫家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卻無力反駁。
“而你,”朱皓轉向孫畫廊老闆,“為了展覽的利益,不惜隱瞞資訊,甚至助紂為虐,唯利是圖,令人不齒。”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冰冷,“那所謂的‘幽靈顏料’,不過是久安化工廠的特殊工業染料,在特定光線下會產生變色效果,對嗎?”
孫畫廊老闆手中的調色刀哐噹一聲掉落在地,他臉色灰敗,眼神空洞,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
朱皓當著他們的面,將所有關於幽靈畫作的真相一一揭露,包括他們為了利益所做的各種陰謀詭計。
他如同剝洋蔥般,一層層剝開他們的偽裝,將他們醜惡的嘴臉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王畫家和孫畫廊老闆在朱皓的揭露下無地自容,他們低著頭,不敢直視朱皓的眼睛。
朱皓看著他們的狼狽樣,心中充滿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但他並沒有將他們直接交給警方,而是讓他們自己向藝術界公開道歉並賠償所有損失。
他的這個舉動讓他們感到意外的同時,也讓藝術界的人對朱皓更加敬重。
朱皓站在那裡,猶如正義的化身,享受著眾人崇敬的目光。
突然,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匿名簡訊映入眼簾:“久安化工廠,午夜十二點,恭候大駕。” 朱皓眼神一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好戲才剛剛開始……”他低聲自語,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霓虹燈閃爍,映照在朱皓略帶疲憊卻掩不住得意的臉上。
幽靈畫作事件塵埃落定,他站在城市中心廣場的噴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