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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研究所後,林顯福回到家恰好趕上晚飯,被家人關心去了哪裡,林顯福簡單糊弄後,轉移話題到自己得到了幾天休假,可以好好休息的瑣事不提,我們把視線放回崢州。
20號夜晚20:30,崢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特護病房內。
楚思芸自從被對方的異想體宿主用遠距離傳送的能力送到了荒郊野地,由於普通人孱弱的體質原因,過度透支體力,昏迷被送院已經過了兩天,依然還沒醒。
不過,幸運的事是,醫生對楚思芸的檢查結果只是單純的體力消耗過度,無病無痛,這無疑免了許多擔憂。
在她昏迷的期間,孫婧雨一直陪護在側,吃喝睡不離病房,除了根據林顯福的情報,與警員一起去過一趟聖識教派的教堂參與一場簡短的葬禮外,幾乎沒離開過她的身邊,就連撰寫轉交總部的報告,也是在病房完成的。
望著她熟睡安眠的面容,儘管與記憶中的人面貌有別,但孫婧雨依然從她關懷自己的心意,以及那份親近感中,感受到了些許溫暖,與記憶中的她有所重疊。
“多年過去,我也許真的魔怔了……”
冷靜之餘,孫婧雨也曾苛責過自己,楚思芸並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更不是自己的妹妹,不該如此看待她。
雖然,她對自己的好意並不摻雜多少利益,也沒有要求過自己回報什麼,但究其原因,也只是因為自己救過她罷了。
如果沒有那場解救,彼此應該只是普通的“保鏢與僱主”的關係而已。
但世上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如果”。
拋開源頭不談,楚思芸這股純淨,純粹的好意,還是成功讓孫婧雨回想起了自己不堪的過去,深壓在心頭難以壓制的心魔。
——這是自己的錯,自己的罪。
孫婧雨無法原諒自己,這份根深蒂固的悔恨,早已化為她的“錨點”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
正思索間,病房的門外,忽然有人推門而入。
孫婧雨微微抬眼,倒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門口的位置也站有保鏢的,能被放行的,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危險人物,不必過多緊張。
只見,走進病房的,是一個身材肥胖,身高只有170左右的男人。
男人身著得體,正式的服裝,年齡約莫四十多歲,有著與楚思芸有幾分相似的容貌,這並不難猜出,正是楚思芸的父親,楚鴻飛。
他同時也是研究所的大股東之一,除了贊助研究所外,主要職業是做玉石生意,在國內有多家上市公司,前段時間聽說出差到國外了,此時剛回來。
不過,真正引起孫婧雨注意的,並不是他。
孫婧雨只是隨意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放在了在楚鴻飛身後,跟著他一起進來病房,與他態度親密,手臂環在一起的一名年輕貌美的女性。
那是一名約25歲左右的女性,身材窈窕,容貌極其精緻,有一頭黑色如絲綢般絲滑的黑髮,絹眉如黛,眼似繁星,鼻樑筆挺,嬌豔鮮紅的嘴唇泛著鮮豔可人的色澤,從任何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名毫無破綻的美貌女性。
能跟在楚鴻飛身邊的女人,自然有著絕色的容顏,這並不為奇。
女性目睹了孫婧雨的視線,紅唇一抿,展顏一笑,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
孫婧雨默然點點頭,把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
她對他人的私生活沒有興趣,隨意一瞥只是因為好奇罷了。
——不過,孫婧雨倒是聽起楚思芸說過,這位楚先生,自從妻子亡故,一直保持著單身來著。
看來這次楚鴻飛國外出差,收穫得來的不只是生意收穫,情場方面也邁出新一步,可謂情財兩開花也。
“思芸!”
楚鴻飛似乎根本不打算朝孫婧雨介紹自己的伴侶,他見到自己的獨生女兒時,臉上難掩擔憂的走到了她的病床前,輕聲低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對於他無視自己的態度,孫婧雨心裡沒有什麼波動,在聽到他的呼喚時,只是壓低音量,緩緩說了一句,“醫生說她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體力透支需要休息,按照時間推算,近兩日就會醒了。”
“在她醒之前,不宜在她的身旁大聲吵鬧。”
楚鴻飛聽見聲音,果真安靜了下來,朝孫婧雨點點頭,彷彿才注意到她般,低聲說道,“你就是朱雀坊請過來的貼身保護的員工?”
孫婧雨點點頭,彼此是第一次見面,對方不認識自己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