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在此刻靜止，白綿合上雙眼又睜開，反反覆覆進行了好幾次。
林顯福一言不發，只抱著白綿，心臟的跳動速度已經無可抑制，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只覺得香甜宜人。
兩人都沒有說話，彼此達成了無形的默契，誰也不願率先打破這份氣氛。
但時間總要流動，當兩人貼近的心跳次數來到第365次時，白綿從溫暖中恢復清醒，在心中短嘆一口氣，拍了拍林顯福的後背。
“好啦，阿福，該回家啦。”
白綿溫柔的話語輕如蚊蠅，但她知道林顯福聽得到，“等你從倫敦回來，和我說說你這場旅遊的見聞吧。我還沒去過倫敦呢，據說那裡是赫赫有名的霧都。”
在心中同樣嘆了口氣，林顯福輕輕鬆開了懷裡的白棉。
“等著我，我會好好收集回憶和趣聞。”他溫聲說道，“然後跟你一起喝著茶，共度時光，暢談人生。”
“嗯。”
白棉微微坐直了身子，捋了捋額頭的亂髮，笑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林顯福點點頭，遲疑片刻，又說道，“……如果，如果你能康復，並且獲得自由行動的假期，到時候，你是否願意跟我一起去倫敦？”
聞聽此言，白綿微微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林顯福會這麼說。
而她的沉默，似乎讓林顯福有些坐不住了，急忙又補充道，“呃，你別誤會。只是一個建議，因為我想，告訴你見聞的有趣程度，未必比得上帶著你一起去呀。
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只是一個提議。”
“不會。”
白綿緩過神來，嘴角上揚，笑得比之前所有笑容都甜美，燦爛，“我願意。我希望和你一起去。阿福，謝謝你邀請我。”
得到肯定的答案，林顯福心裡高興起來，忙搖頭道，“不，是我謝謝你才對，我丶我，呃，從沒有跟朋友一起出去旅遊過，如果讓你感到冒犯，表現不好的話，還請多多擔待。”
在學生時代中，根本沒有那個經濟餘裕去旅遊，因此林顯福從未有過相關的經歷。
而另一方面，跟異性出行的經歷更是少之又少，受困於自己的過往，以前的林顯福始終在心靈的層次低人一等。
僅有過的幾次跟異性同行的前提，還是寇銓看不下去，硬拉著他一起組織起來的，當時同行的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他現在的老婆，以及鬱曉青。
但是那些記憶，都被無情的時光沖淡成碎末，無聲無息地散落在風中，不再被銘記，不再掀起波瀾。
“……嗯。”
聞聽此言，白綿微微一怔，也有些緊張了起來，支吾道，“好，不過我也沒有跟人旅遊的經驗，如果表現得像個土包子的話，你不要介意啊。”
“怎麼會？”
林顯福搖搖頭，心裡對她那是半點嫌棄都升不起來，對自己而言，她是那麼的特殊，是每每想起來，心裡都感到溫暖的存在。
兩人對視在一起，在沉默的無言過後，不知是誰先帶起頭起，雙雙笑了起來。
歡笑聲充斥在他們兩人之間……
但是，在歡愉之後，就真的要離開了。
“那……再見了，白綿。”
林顯福站起身，頓了頓，心裡糾結了一會，還是擺了擺手。
白綿點點頭，微笑著目送他的背影在面前遠去，才恍然若失地在柳雁秋的話語中清醒:“他已經離開了，教授，我們回去吧。”
“……嗯。”
白綿深吸一口氣，把視線從他離開的方向抽離，挪回到柳雁秋揶揄的表情上，臉頰頓時又有些滾燙起來。
柳雁秋的嘴角掛著笑意，並未開口說什麼，默默把她推回了辦公室。
……
回到辦公室後，當大門關上，白綿的視線被那自己的杯子吸引了視線。
她僵在原地，頓了好一會後，左右環顧了一眼四周安靜的環境，像做賊似的把那個小羊圖案的杯子拿在了手裡。
哈了口氣後，她彷彿做出了一個艱難地決定，為杯子重新倒滿了咖啡。
至於剛才說過的夜色已深不宜再喝之類的話語都拋之腦後……
“這是他送我的杯子。是屬於我的杯子。
我擁有它的全部使用權，因此……我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我想喝丶喝哪裡，就喝哪裡……”
她自言自語地彷彿說服自己般，拿起了杯子……
當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