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顯福提出的提議,高庸三人並未多想,揮手告別後,汽車揚塵從兩人面前遠去。
此時的周邊只剩下稀疏幾人,林顯福仍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為自己先前突然浮現的情感感到震驚。
“我這是……怎麼了?”
在腦中快速咀嚼,分析之後,無論怎麼看,那種念頭,都像是近似“佔有慾”的傲慢的情緒。
自己的心底潛意識裡,竟將白綿視為了只有自己能觸碰,別的異性不能碰的念頭。
這與曾經學生時代時,對鬱曉青產生的憧憬,懵懵懂懂的戀慕之心不同。
此刻在心裡展露出來的,是比那更加露骨,更加黑暗的念頭。
那是一種既憐惜她的遭遇,也同情她無法自如行走,也暗自認為自己是她生命中“獨特之人”的狂妄,是與愛慕不同,與可憐之情不同,比佔有慾更復雜的想法。
林顯福一時無法理清,這樣一股從未經歷過的獨特感覺,為此有些許患得患失
也就在意識到那個晦暗的念頭時,他的身體下意識的躲閃起來,暗罵自己竟然對老闆產生了那種荒謬至極的念頭,實屬不該。
白綿的身份優越,家底殷實,不僅十分聰明,還漂亮至極。
除了無法下地走路,她哪一點不是遠超普通人的存在?輪得到自己這樣的人去評價嗎?
歸根結底,自己只是白綿的一名員工,儘管她對自己不錯,但她個人的生活,不該是自己這樣身體內部已經滿目狼藉,半隻腳踏入土的“怪物”去插足的。
更不該對她產生這種異樣的念頭……不能因為一時對自己好,就錯認為別人對自己抱有特殊情感,這種可笑的念頭,還是趁早打住吧。
——鬱曉青不就是很好的例子麼?
“車快走完了,阿福,你還不打算動嗎?”
白綿糯軟,動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自我批判,使他從發呆的狀態中抽身。
林顯福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慌張,緊接著又恢復了平靜,諾諾應了一聲:“嗯……我們走吧。”
說完,他推動輪椅,朝著沒車的方向走去。
“嗯?車不在那邊啊?”
白綿瞪大了眼睛,錯愕的看著林顯福失魂落魄的動作,只覺現在的他古怪得很。
“白教授,林先生!來這邊吧!”
看到兩人的瞬間,先前送他們過來的朱雀坊員工喊了聲招呼,原來他也是司機中的一員,也還沒走呢。
“啊?噢……”
林顯福如夢初醒的響應了他的叫喚,才發現自己走反了。
面對白綿疑惑的眼神,林顯福略顯尷尬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有些困了……”理由很蹩腳,但白綿很照顧他的想法,看得出他很窘迫,並未追問下去,只是“嗯”了一聲。
走到車前時,望著開啟的門,林顯福頓住,後知後覺的想:先前來時沒想太多,此時一看,自己抱著白綿是不是有些不好……有其他的方法讓她上車的吧?
結果他一低頭,就見到白綿已經拉住了他的衣角,望著他呆住的表情,臉頰略有緋紅,小聲快速說了一句,“幹嘛呀……快點上車呀,趁現在旁邊沒人能看到。”
朱雀坊的員工坐在司機的駕駛座玩著手機,什麼也沒聽到。
望著白綿的表情,林顯福猶豫了一瞬間,最終還是拋開雜念,老老實實把一臉緊張中帶有隱晦期待的她,輕輕抱在懷裡,放進了只有他們兩人坐的車內。
摺疊好輪椅放回車尾箱,林顯福也坐進車內之後,白綿挪了挪身子,朝他湊近了些,吐氣如蘭的道,“阿福,你怎麼了?感覺出來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距離太近了,林顯福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嘴唇,略感緊張,深吸口氣冷靜下來後應道,“沒事。只是想到了自己身體內異想體的狀態罷了……”
撒謊了,但沒完全撒謊,體內的異想體狀態確實有些問題,但魂不守舍的原因並非是這個,可林顯福自覺沒有顏面說出真正的理由,只能生硬的將其引導到另一個方面去:“在……那晚的戰鬥中,我又吸收了兩頭異想體。可它們很快就被我感覺到“消化完畢”了,不知你有何建議?”
“唔……”
從他躲閃不敢直視自己眼眸的動作,以及熟知他性格的經驗都告訴白綿,林顯福表現異常的原因肯定不是這個,但眼下所說的話題,也是極為重要的內容,白綿不得不重視起來。
“說起這個問題,戰鬥結束之後還沒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