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想明白了,他說的新生就是指我現在那樣吧。”
威斯特嚥了口唾沫,“如果事情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進展的話,我……我不想變成怪物。”
“坦白說,你已經是怪物了。”
詹姆聳聳肩,毫不留情地說道,“否則你也不會一開門就撲向我們,威斯特先生。”
威斯特聞言,自知無法反駁,無奈地說道,“你們身上的氣味……太香了,我丶我忍不住,我現在道歉,可以嗎?為我剛才的冒犯而道歉。”
“我還想活下來……真的不想成為那種不知名的怪物……”
詹姆沉默半晌,咧嘴笑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的話,你要做的事情十分簡單。”
“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我不是說過了嗎,把你認識的那位朋友,叫來這間酒店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我跟伊麗莎白會設下埋伏,第一時間獵殺那頭怪物。”
詹姆淡淡笑道,“只要殺死給你留下創傷的狼人,這種由傷疤引起的轉變,就會隨著上位者的死亡,煙消雲散。”
“而你則會活下來,以人類的身份。這筆買賣很划算吧,與其讓你死去,還不如讓一頭真正墮落的怪物死去,沒人會為它的死亡而悲傷,這種喜愛啃食活人的怪物沒有還活著的親屬。”
詹姆笑道,“除了跟他們一樣,同樣由一道疤痕締結起來的畸形同夥之外,在這個世界上,它們就是註定被泯滅的殘渣。”
“可是……”
威斯特還是感到遲疑,頗為不放心,“這真的可行嗎?如果他逃掉了,那我跟我的妻子豈不就終日陷於危險之中?”
“他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我發資訊找他也不回我……就算去找也找不到他的蹤跡,說實話,能不能透過電話把他叫過來,我也有些懷疑。”
“嗯,隱藏自身於暗處,在行動之前耐心蟄伏……這點就像狼一樣啊。”詹姆嘟噥著,“這群怪物,在某些特質上,確實跟狼很相似。
狼是很狡猾的,它們團結一致,成群結隊,少有落單。
對待獵物極有耐心,在狩獵之時甚至會躲藏暗處很長時間而不發出動靜,只為了雷霆一擊,精準撲殺。”
“但是正因如此,我們摸索出了一套專門對付狼的方法。
它既然狡詐,那我們就比它更狡詐。
它既然殘忍,那我們就比它更陰狠。
它既然能藏,那我們就比它更隱蔽。”
詹姆淡定地笑著,“威斯特先生,放心去嘗試吧,假如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可以對你們承諾,你們的安危一定會得到保證。”
詹姆的話語十分篤定,那股從容的氣勢略微影響了緊張不安的威斯特,讓他終於做出了決定。
“咕咚……”
威斯特吞了口唾沫,糾結再三後,點點頭,“好吧,我願意給他打一個電話,但是我不確定他會過來,該用什麼理由好?”
“——成為家人。”
在詹姆身旁,一直沉默的伊麗莎白忽然開口,聲音嘶啞地說道,“你可以這麼說:經過深思熟慮,重獲新生之後,理解了一切。
你決定成為它的家人,與它共享榮譽與美食,共圖大業與福報。
它們……呵,無法拒絕這樣的會面邀請。”
詹姆聞言,替弟子接下了下半句:“獲得自己的疤痕,只是加入‘狼群’的門票,距離真正融入他們,獲得認可與信任,還需要一點……儀式,一種類似自斷後路的毀滅式儀式。”
“儀式的流程不盡相同……其中一項,是在它的見證之下,親手撕碎自己的血親,共享遺體。”
艾米麗在旁,渾身顫抖,聽完他們的話語,已經嚇得不敢再說出話了。
這一老一少的兩位“獵狼人”,是怎麼說得出這麼殘忍丶冰冷的話來的?
威斯特又吞了口唾沫,心裡的想法跟艾米麗差不多。
他有些畏懼地看著兩人,心裡想說:你們為何這麼熟練?你們為何對他們這麼熟悉?但是他不敢,真的不敢。
“拿著吧。”
詹姆指了指在一旁放在桌上的手機,輕笑道,“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酒店。
等到他來了,我們兩個將親自處理此事。
你們大可以放心,對於這種事情,我們已經司空見慣,有著豐富的收尾經驗。”
威斯特嚥了口唾沫,朝對艾米麗說道,“我知道了。艾米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