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相識多年,卻又形如陌路。
有人只需一眼,便已刻骨銘心。
秦陽與文夢水之間相互一瞥,己各收心中。
秦陽把青月託付給才相識幾天的文夢水,只因驚鴻一瞥在心中留下漪漣,留下信任。
文夢水要陪秦月冒死深入虎穴撈人,也只因一眸鍾情。
兩人相約晚間鯉魚街見。
秦陽要回去準備,文夢水又輕輕拽住他,遞給兩張銀票。
“這些年我攢了二百兩,想必你回去籌錢也為難,先拿去應急!”
這可是人家的嫁妝錢!
秦陽想拒絕,但見她美眸飽含柔情,態度堅決,便接過來收了。
別了文夢水回到鯉魚街,在臥室拿出這一向存放的銀子,二百多兩。
棄零留整,加上文夢水的兩百兩,把四百兩銀票揣入懷裡。
又去鮮鯉天下找王掌櫃問了些情況。
他把青月被綁的事瞞著不說,問這些天可有陌生人打聽過他的情況,以及東郊墓地的事。
果然,王掌櫃依稀記得,前幾天,曾有歇腳的客人在店裡問過街北尾店面怎麼關了門。
至於東郊墓地,王掌櫃說最好別去,那地方瘮人得很。
秦陽未開口跟王掌櫃借銀子,他從未打算帶一千兩銀子去贖票。
對方的目標是他,青月只是釣餌。
回到自家店裡,在臥室盤腿而坐,而那把柴刀放在腿上。
“不管你們是誰,別把道爺我逼急了,到時血濺五步,追悔莫及!”
他閉眸撫著刀喃喃自語。
那把柴刀泛出淡淡螢光,好似在附和他。
中午沒心思吃東西,繼續靜坐。
冬日晝短,不知不覺暮色降臨。
道門掐算時辰是基礎技能,秦陽也會這個,卻是從青羊觀廚娘那學的。
他估摸出與文夢水約定見面時間還有一刻鐘,便起身抓刀下樓。
推開店門,寒風灌入,他是金丹之體,不懼嚴寒酷暑,頂風出門。
他不準備等文夢水,東郊墓地的危險程度是未知數,他不想讓她涉險。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他才走幾步,背後傳來文夢水幽怨的聲音。
秦陽回首,看到她穿著夜行衣,披著斗篷,從江堤一棵大樹後轉出來。
“咳咳,這個,夢水,晚上去東郊墓地,我怕嚇到你!”他找的理由很充分。
“你一個煉氣未入門者尚無所畏懼,我怕怎的?”她挺挺胸脯道。
“好,那就走吧!”
既然沒躲掉,就帶上吧。
文夢水走到他跟前,得意道:“我知道你要甩開我,提前半個時辰在這等了,我還機靈吧?”
秦陽看到她俏皮可愛的一面,忍不住伸手在她鼻子上颳了刮。
“都到了,也不進去!”
“我第一次來,怕認錯門,又看你店裡沒點燈,黑燈瞎火的……”
秦陽開玩笑道:“那不為了省點油錢嗎,黑燈瞎火的你會怕?”
“當然怕,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我怕你使壞……”文夢水低聲嬌嗔道。
這話點燃了秦陽的荷爾蒙。
他心中一蕩,想有所表示。
但到底惦記著今晚有行動,只好強壓心火,一把抓住她的玉手,攜手而行。
男女當街攜手而行,這在當下社會己很出格了。
文夢水掙了幾下沒掙脫,只好任由他拖牽著走。
好在冬季街上燈火昏暗,黑幕可以給她遮掩羞澀,要不該把臉蒙起來才好。
兩人手牽手漫步,郎情妾意己是心意相通。
文夢水認為秦陽修為低微,她卻也全然不懼,就算牽手赴死,也願作飛蛾撲火。
一個時辰後,早望見一片白森森的墓碑。
這裡陰風陣陣,人跡罕至,寂靜得瘮人。
白天也少有人光顧,晚上更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但秦陽兩世為人。
那世是it工程師,腦海中裝的無鬼神的概念 。
這一世是驅邪鎮鬼的道士。
現又新晉為金丹大佬,眸光如柱,膽上生風,便不知怕字如何寫了。
文夢水緊緊挨著他,右手更是緊扣他左手掌,顯然有點緊張。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能晚上來這裡,膽量上己算是千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