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闖入山門,尚未對任何人痛下殺手。
想當初在龍門縣時,他與黃老祖相處還是不錯的,多少還是要給些薄面的。
再者說,他也僅僅是猜測肖河來到了歸元宗,如今並無確鑿證據表明他遭受了歸元宗的迫害,不宜將事情做得太絕。
他全然無視場中的其他人,雙眸微眯,淡然地凝視著修真界那稀有的存在——那個擁有出竅中期修為的乾瘦老頭。
楊立見狀,聲色俱厲地喝道:“秦陽,在咱們歸元宗周老祖面前,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秦陽微微頷首,心中瞭然,原來此人是歸元宗的又一位老祖。
也不知這位周老祖年高几何,按年歲來說,當屬長輩,他趕忙拱手施禮道:“天師閣紫衣天師秦陽,見過周老祖!”
周老祖見他在自己面前謙遜,微微點頭,伸出那如雞爪般乾瘦的手,輕輕地捋著花白的山羊鬍須道:“嗯,年紀輕輕,便能位居紫衣天師,實屬不易,你為何要到歸元宗來胡作非為,強闖山門,持強欺負毆打我宗長老和弟子?”
“老祖,我是黃老祖的朋友,此次前來,一是拜訪黃老祖,二是尋找我的兄弟。只因山門處有人故意刁難,不肯通報,我才迫不得已闖了進來!”秦陽解釋道。
“呵呵呵,秦陽,你莫非是覺得我歸元宗比不上你那天師閣?”周老祖一臉傲然,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這話顯然是故意刁難,秦陽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天師閣原本有七位紫衣天師,雖然修為已至出竅,但戰力略有不足。再加上各類資源的綜合比較,歸元宗的整體實力確實要比天師閣略勝一籌!”他實事求是地說道。
“哈哈哈……,秦陽,你既然承認我歸元宗比你天師閣更為強大,那你又有何依仗,竟敢來歸元宗撒野?”周老祖臉上的傲慢之情愈發明顯。
“老祖,我聽出他話裡有話了,他言外之意是天師閣原有七位紫衣天師,天師閣遜於咱歸元宗,可如今他成了第八位紫衣天師,他的意思是可就不好說了!”楊立低聲拱起火來。
“哼哼哼,秦陽,你既然身為紫衣天師,想必修為境界已然臻至出竅期,難怪如此狂妄。
來來來,今日與本老祖過過招,你若能接下本老祖十招,便放你下山去吧!”周老祖摩拳擦掌想動手了。
眾人唯恐波及,迅速拉開距離。
“且慢,周老祖,我是黃老祖的朋友,並非來滋事生非的,您這樣,豈是一個名門大派的待客之道!”秦陽試圖透過溝通解決問題,畢竟動手只是萬不得已的下策啊。
“哼哼,歸元宗對待客人自然是禮數週全,可你是惡客,自是要先拿下再說!”一道聲音從遠處悠悠傳來,待到最後一個字落下,人已如鬼魅般閃到眾人眼前。
“見過宗主!”現場所有歸元宗長老和弟子一齊躬身行禮。
楊立叔侄和劉雪君的眼眸中更是閃爍著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掌門來了,這小子定然插翅難逃了。
曾宗主冷眼打量著秦陽。
此子黃老祖曾在他面前提及過,據說乃是本門叛逆肖河的至交好友。
黃老祖從西北迴來後,便自作主張,將肖河與本宗的恩怨一筆勾銷了。
但他身為宗主,心中始終耿耿於懷,本宗叛逆豈容輕易放過?
“竟敢登門挑釁,打傷本宗長老弟子,若不嚴加懲處,歸元宗的顏面何存,又如何能在天下立威?
給我拿下了,廢掉修為,囚禁起來,讓天師閣的鐵閣主親自來領人!”曾宗主的話語彷彿已給秦陽宣判了死刑。
秦陽暗自嘆息,黃老祖啊黃老祖,你死活不肯現身,就休怪道爺我心狠手辣了。
他心中的殺意萌生,現場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不過這本是初冬,涼颼颼的寒風在穿梭,也沒人留意其他,只感覺怕是要變天下雪了。
秦陽正在糾結是用那把柴刀,還是用誅神劍,忽感地面顫慄了幾下,接著傳來嗡嗡的悶響聲。
不光是他,歸元宗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為何會無故地動山搖起來。
十天前歸元宗後山不知何人引來雷劫,那件事就如石沉大海般查不出任何痕跡,現在又發生如此異狀,真是怪事連連啊!
秦陽既然準備動手殺人,便也無所顧忌了,他迅速放出神識掃蕩過去。
響聲來自後山,他的神識雖有所隔擋,但卻掃到了沖天的劍氣。
那劍氣的本源他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