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世隔絕的世界裡。
肖河焦躁彷徨了幾天,卻逐漸冷靜下來。
沒人拯救他的話,他將在此處孤老一生。
雖然他有元嬰初期修為,理論上壽命可達千載。
但深淵中沒靈氣,也沒食物,他又能撐多久?
十年,八年?
儲物戒中的資源大多在閉關成嬰時消耗掉了,但還剩有幾枚妖丹和一些靈石。
這是他最後的“糧食”了。
在這裡必須節省精力,儘量撐更長的時間,等待情況轉變。
但練習劍術是他一生所愛,領悟劍道是他終生所求,他無法中止。
幾天後,他找的了折中的法子,既不中斷練習,又儘量節省了體力。
用意不用力,不再運靈力於周身,不再激發劍氣劍芒,只是握劍緩緩比劃,綿綿不斷而意不斷。
透過深淵上方的洞天能分辨出日夜輪換,他守在淵底孤寂地生活。
清早待晨曦從洞天散落淵底,他便持劍翩翩起舞,很快沉醉其中。
直至午時,他收劍小憩後,便繞著淵底勘查幾周。
對淵底不停的勘查,很快熟悉淵底每個角落。
哪裡有塊突起,哪裡有個凹槽,他慢慢了如指掌。
隨著時間的推延,他發現這個深淵竟非天然形成,而是人工所鑿。
他百思不得其解,在歸元山後山石林底下,開鑿這個千丈深淵目的是什麼?
也許,是用來囚禁人的?
離淵底百丈,便被法陣封禁無法逃離,倒是一處絕好的牢籠。
看看底下未存任何生命殘跡,他肖河便是此處牢籠的第一個囚徒了。
淵底是孤寂的世界,除了煉劍便是發呆,要不就衝上面洞天鬼哭狼嚎唱曲子。
一個月過去,生活平靜如一泓死水。
但對劍道的奧義又有新的感悟。
也許是這種環境更適合劍道的領悟,或許是他這種用意不用力的煉法開啟新的竅門。
這天舞劍如流水柔順,劍意綿綿不絕,好似仙人起舞,己溶於自然。
“嗯,還有些意思!”一道聲音響起。
肖河沉醉在意境中,竟不以為然,面帶淡笑繼續演練。
“不對不對,你這套歸元劍法走樣了,誰叫你改的?”那聲音又道。
肖河猛然醒悟過來。
有人說話?
淵底有人說話,可他人在哪裡?
“誰?”他動作戛然而止,驚問道。
但那聲音再沒出現,肖河四處尋找,甚至用神識掃視,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莫非產生幻覺了?
他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此事,拿出一塊上品放在手心盤坐調息。
資源消耗一點少一點,他僅吸了些許靈氣便收了起來。
又過兩天,他舞劍又進入玄妙狀態,正如醉如痴,耳邊又傳來聲音。
“你個不孝弟子,敢胡篡改歸元劍法?”
幻覺又來了,肖河不理不睬,更清心放鬆演練。
“看不下去了,你這是玩刀還是練劍?”
肖河呆住了,他確定不是幻覺了。
他剛才演練的歸元劍法是讓秦陽改良過的,秦陽是練刀的,難免稍帶點刀意。
這都能看出來,必是劍道大家!
肖河找不到聲音的來源,只好躬身行禮道:“請前輩指教!”
“我老人家多說幾句就累得夠嗆,指教個屁!”聲音在淵底繚繞,不知源頭所在。
肖河卻滿心歡喜,他總算不再孤獨。
不管是人是妖,是魂是鬼,這種情況下均無所謂。
聽聲音有些蒼老,想必囚在這淵底時間太久,沒機會與人說話,聲音又有些嘶啞。
同病相憐啊!
“前輩,我這裡還有些資源,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勻一些給您!”
“這裡被陣法封閉,沒資源的話撐不了幾年,你捨得?”
“沒什麼舍不捨得,有前輩陪著說說話,活短些也無妨!”
“噫,倒是灑脫,你叫什麼,是歸元宗第幾代弟子?”
肖河心道反正都是囚徒,對方多半是歸元宗被重罰之人,也就沒必要隱瞞了。
“我叫肖河,是歸元宗棄徒而已。”
“哦,現在誰當掌門,你這種好苗子怎會如此對待,莫非你犯了什麼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