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面現難色,輕咳兩聲,尷尬道:
“公子爺,那是大王的令牌,見此牌如見大王。”
白登臉露不屑,忽的顧盼左右,向他低頭附耳,悄聲道:
“張遇賢命不久矣,你這麼害怕幹什麼?
他一死,大權就要落入我兄長手裡。
到時只要我美言幾句,你加官進爵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頓了一下,又道:
“再說,你把人拿下,只要他開不了口,有沒有令牌還不是你說了算。”
周奇猶豫不決,向山坡上望了幾眼。
正準備下令攻擊時,後方一陣急促蹄聲響起。
王祈安看清來騎,露出喜色。
為首倆人,一人乃是身著青色長袍的孫思謀。
另外一人面容陌生,年紀與自己相仿。
滿身銀白鎧甲,體形高壯厚實,雙目神采奕奕。
在倆人身後,則是石浩和楊鐸。
周奇見到來人,慌忙上前行禮道:
“屬下見過軍師和徐統領。”
此青年原來是張遇賢近衛銀甲軍統領徐如林。
孫思謀一隨張遇賢回虔州即被奉為軍師,還用計瓦解了幾次南吳軍的進攻,因此威望大增。
孫思謀奇道:
“周將軍,你帶兵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周奇忙道:
“屬下聽聞此地有小股山匪滋事作亂,因此前來清剿。”
孫思謀道:
“那山匪可見到蹤跡?”
見周奇囁嚅吞吐,白光搶過話頭道:
“正是坡上這些賊廝!”
徐如林忽的暴喝道:
“大膽!王公子可是大王遠道請來的尊客。你竟敢誣他是山賊。”
白光雖嚇了一跳,卻仍嘴硬道:
“徐統領,莫非大王的客人就能草菅人命,隨意殺人不成。我八九名護院可都喪命在他們手裡。”
王祈安揚聲大笑道:
“白公子惡人先告狀的本領絲毫不遜色於棄眾而逃。”
他微一揚手,兩名宗布族兄弟押著捆成粽子的九名綠字大漢從樹叢後現身。
徐如林平日對此人就非常不滿,冷哼一聲,凜然道:
“白光,你恃強凌弱,罔顧法紀。無辜傷人,還想強搶民女,這些大王都已得知。
我奉命前來,正是要將你拿到宮內問話。來人,將此人綁了。”
白光面色一變,嗷然大叫道:
“徐如林,勿要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抓我。”
白光被押走後,徐如林轉向一旁惴惴不安的周奇道:
“周將軍,你是赤軍的將領,不是白府的家衛。
下次如再擅自調兵,以公徇私,定不輕饒。”
周奇惶恐率一眾兵士退去。
王祈安掠下山坡,楊鐸等人正想上前行禮,卻被他示意阻止。
徐如林上前抱拳恭敬道:
“大王日夜期盼,王公子終於來了。”
王祈安抱歉道:
“在信州遇事耽擱,遲來多日,累各位久候。大王找我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徐如林猶豫了一下,不由望向孫思謀。
後者已向王祈安使了眼色,接話道:
“公子遠道而來,旅途勞頓,不如先回城休息片刻,稍候再議。”
王祈安雖心中狐疑,但知必事關重大,倆人才諱莫如深。
眾人策馬回城。
王祈安與孫思謀並驅而行。
孫思謀趁機悄聲道:
“大王有意讓少帥接管赤軍。”
王祈安一震向他望來。
孫思謀續道: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知少帥有宏圖大略。況且,當日若沒有少帥除去蒙金丹,赤軍恐怕早不復存在。”
王祈安道:
“他的傷勢竟如此嚴重?”
孫思謀黯然搖頭道:
“本來稍有起色,但兩天突又嚴重起來。只怕挨不了多久。”
王祈安問道:
“刺客是誰?可是淨言和季引蒙蚩?”
孫思謀搖頭凝重道:
“敵人武功遠比季引蒙蚩可怕得多,在我們及時趕到的七八名高手合圍下,仍能來去自如,分毫不傷。”
王祈安心想見到張遇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