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清還未來得及阻止,那衝前的執劍弟子已怒罵一句,向為首的帶疤男子刺去。
見廬山派弟子劍招襲來,帶疤男子及其身後眾人均一副毫不在意模樣,甚至有人發出輕蔑的嘲笑勝。
等劍光照面,帶疤男子才遽然伸手。
兩邊觀眾為他提心吊膽時,卻見其只用兩指就夾住了廬山派弟子攻來的劍鋒。
其身後屬下率先爆發一陣連續叫好之聲。
而廬山派這邊顯然沒想到帶疤男子身手如此了得,收起了輕視不屑,均露出凝重之色。
出招的廬山派弟子本想一顯威風,教訓教訓對方,卻沒想甫出手就失去了主動。
他卯足全勁,手上劍身卻難作寸進,大驚失色下,改為向後急抽長劍。
帶疤男子嘴裡一揚,鬆開手指之際,順勢一掌拍在劍尖處。
那廬山派弟子突然失去對抗之力,不僅如此,還另有一股衝勁和他自己的回扯之力合在一起,令他轉瞬失去重心,蹭蹭蹭向後倒退。
眼見就要撞上自己陣營的師兄弟,才被一股熟悉勁氣托住後背,緩緩穩住了身形。
出手之人正是白劍清,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化解自己弟子和帶疤男子合二為一的衝勁。
白劍清倨態稍斂,雙目掃過帶疤男子,冷然道:
“閣下既然有心找茬,當該非無名之輩,報上姓名門派,看白某人是否惹的起。”
帶疤男子將口中竹籤一吐,拍手搖頭道:
“非也非也,我們少主與瀟湘姑娘有約在先,白掌門卻非要越排插隊,找茬怕是閣下。
至於我等身份,告訴白掌門也無妨。
蒼梧之野,九峰同起,異壑而同勢……”
未及帶疤少年唸完,白劍清已面容倏變,突然截斷道:
“你們莫非來自九疑山?”
帶疤男子雙目斜睨白劍清,似笑非笑道:
“白掌門倒非孤陋寡聞之人,在下羽夜護,今日如有得罪之處,異日掌門有空,自可上九疑山向鄙主問罪。”
白劍清目光閃爍遊移,臉上陰晴不定,似是一時拿不到主意。
他雖有自信勝過眼前男子,但卻不得不考慮他背後之人。
“既是九疑山的客朋,白某人今日就賣個面子。走!”
白劍清面子大失,大不情願的一甩衣袖,領著一眾弟子快步離開。
羽夜護則意態不改,拖著懶洋洋的腳步,帶著身後之人踏入流芳閣。
千西月貼近王祁安,大為驚奇道:
“九疑山是什麼來頭?為什麼連白老小子都不敢得罪他們?”
她已從王祁安口中知道了白劍清的身份,或許因為柳雲白的關係,她自然視羽夜護一方為對手。
九疑山三字王祁安雖聽著有些耳熟,卻記不起其間有什麼厲害門派,只好搖頭表示不知。
沒有熱鬧看了,圍觀的人逐漸散去。
這時一老一少,兩名佩刀男子經過王祁安二人身旁,恰好在低聲議論。
髮鬢見白、年齡六旬的瘦高老漢以半信半疑的語氣道:
“九疑山蒼梧寨從不喜參與江湖紛爭,這次居然也會派人出山,這次確實有點不尋常吶。”
他旁邊的年輕男子和千西月有一樣的疑惑,此刻也好奇問道:
“爺爺,九疑山蒼梧寨有什麼了不起嗎?為何連白掌門都像對他們頗為忌憚。”
兩人原來是一對爺孫。
瘦高老人左右張望一番,當他目光掃王祁安時,眼神驟亮,一閃而逝。
他露出小心翼翼神色,拍拍少年肩膀,口中忙道:
“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快走吧。回去再說,回去再說啊!”
兩人加快腳步,轉瞬遠去。
本露出傾聽之態的千西月跺跺腳,悻悻然道:
“臭老頭,小氣鬼,有什麼稀罕的,難道本姑娘不會自己去打聽……”
王祁安見街上江湖人物明顯增加了許多,可見閻羅殿挑戰白道五派三幫之事已經傳開。
“古麗亞應該離開此帶了,我絲毫感應不到她的存在。”
千西月似乎心不在焉,含糊應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喜上眉梢,跳了起來道:
“我想到了,我先走了。”
丟下不明所以的王祁安怔在當場。
他搖頭苦笑,舉步欲行,卻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