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祁安這時才發現自己渾身火熱,衣服已被汗水浸溼,但全身氣脈卻前所未有的舒暢。
千西月驚甫未定,一臉詫異,對他仔仔細細,上下端詳一番後才道:
“為什麼才十幾日未見,臭小子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嘻……沒錯,就是臭小子……”
千西月“噗呲”一笑後,馬上驚覺失態,強裝板起臉道:
“你知否剛剛自己的樣子十分可怕,嚇得本姑娘……咳……我也不是怕,只是擔心你走火入魔,故意大聲喝止。”
王祁安自然不會和她計較逞強的語氣。
實際上知道了在昏迷時間,大部分時間都由她熬藥照顧自己,他心中早沒有芥蒂,反而十分感激。
剛剛練功時自己進入了一種渾然忘我的境界,隱隱感到自己的身體意識均在發生變化,但現在卻難以明言到底有何改變。
“莫非是因為修煉了太昊思神術下卷?”
或許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喂,你為什麼不說話?那個丫頭去哪了?”
千西月見王祁安神色數變,東張西望後,疑惑問道。
王祁安知她指的是鳳櫻,於是如實相告了其去向,然後問道:
“月姑娘是否打聽到了什麼訊息?”
千西月嬌軀微顫,神情古怪望著他。
因為王祁安從未用這麼親暱的態度給他說話。
“你怎麼知道我是出去打聽訊息?”
王祁安漫不經心應道:
“否則你為何這身裝扮?”
千西月回覆常態,“切”的一聲,瞥了他一眼,像在說‘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猜到’道:
“在這裡憋得慌了,本姑娘不能出去遊樂玩耍一番嗎?況且,以本姑娘的花容月貌,若不扮成男裝,不知會引來多少狂蜂浪蝶……”
王祁安同意點點頭道:
“這倒也是。只是我見你神色疲勞,風塵僕僕,雙目又沒有遊樂滿足的欣悅色彩,該是連夜趕路,跋涉了不短的距離……我想該是姑娘聽到了什麼不好的訊息,所以才著急趕回來……”
千西月微微一詫,露出不服氣表情,撅起嘴道:
“我那是玩累玩厭了,所以才想早點回來……
好了好了,不和你爭了,都是因為那個穿白衣服的傢伙……
這傢伙走的時候,只說了一句,中原恐有大難,就匆匆離開了,害得我越想越是好奇,才忍不住想出去打聽個究竟……”
她接著露出得意之色,故作神秘兮兮道:
“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訊息啊?這可是關係到了你們中原武林的生死存亡。”
王祁安忽的變得嚴肅起來,微微頷首道:
“月姑娘請說。”
誰知千西月突然旋身轉開,掃了掃衣袖塵垢,才回頭淡淡道:
“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王祁安截斷她話語道:
“沒問題,我答應幫你找人!”
這下輪到千西月愕然道:
“你怎麼知道……”
忽然記起自己在岷江幫船上遇見他時,曾提出過此事,只是當時被他一口拒絕,不由住口改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
王祁安雖只是點點頭,但卻令千西月感到一股令人甘心信服的強大說服力。
她稍頓半晌,理了理思緒,才正色道:
“我這次出去,是到了附近一處接近渡口的鄉鎮。
鄉鎮雖小,但卻是江岸商旅落腳的暫居之地,因此人流密集,最利於探聽訊息。”
接著小心翼翼,湊近王祁安身旁,低聲細語起來道:
“現在外面都在傳言,說瀘川城的陷沒乃是天災所致。
他們說什麼因為當權者孟昶長年昏庸無道,又不理人民死活,搜刮民膏民脂,以滿足自己的奢靡愛好。因此才觸怒天威,致使天降隕石,撞塌山川,引發地震,導致城市坍塌,大批百姓遭害。”
王祁安親歷事情真相,自然不當這些無稽之談是一回事。
但隨即心中一震,立刻想到閻羅殿一方該已奪權成功,否則不會藉機造謠,將此重大災難的責任推到孟家朝廷上。
只有這樣,他們才可趁著民心所向,樹立新王,改朝換代,取而代之。
不過就算明知如此,也已無力迴天,只能祈禱留在成都的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