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尹桑孃的說法,王祁安知道她已認定自己和楚雲夏分別就是蚩尤和女娃的重生之身。
王祁安思索片刻,依然十分不解道:
“雖然你們族內有預言和傳說,但閣下憑什麼認定我們就是你們要找之人?難道僅僅因為長得相像?”
尹桑娘會心一笑,自信滿滿道:
“當然不是如此。我在給兵主解毒療傷時,發現你體內有一股龐大但並未被訓化的內力,應該並非你自身修煉所得。
不知兵主可否將獲得此外力的來龍去脈告訴老身?”
待王祁安斷斷續續講述完自己的各番奇遇,尹桑娘走到牆角,拿起斜靠在牆壁的泰已槍,跟畫軸放在一起比較道:
“兵主覺得此槍與畫像中人所持可有不同?”
王祁安來回掃視幾眼,發現畫中兵器委實和這把泰已槍式樣完全一致,甚至可能正是據此臨摹而成。
尹桑娘續道:
“此槍之所以通體漆黑如墨,正是因為它乃是盤古池萬年之墨鐵所鑄,全天下獨一無二,只此一把。而造它和用它之人,正是兵主蚩尤。”
王祁安有點不以為然道:
“這把兵器只是我意外所得,並不能說明什麼呀?若其他人據為己有,難道桑娘也會認定他與蚩尤有關嗎?”
尹桑娘不以為忤,笑道:
“當然並非如此簡單。
據我族內神婆所言,兵主蚩尤將他的畢生武學口授成書,而功力神識則寄託在幾顆神秘晶球和他畢生所用之武器上。
此兵器並非凡物,具有認主之能,尋常人根本無法使用。
而更重要的是……”
王祁安見她突然住口,忍不住問道:
“是什麼?”
尹桑娘故意賣了關子,反手先把畫卷收了起來。
“神婆說,蚩尤把畢生功力灌注在幾顆神秘的晶球裡面,該就是被你意外獲得的‘太昊五行珠’。
老身之所以認定你就是兵主的重生之身,是因為神婆曾說過,只有與蚩尤同經同脈、氣血同源的情況下,才能安然接受五行珠內不可一世的霸道內力,否則必經脈爆脹而亡。
而此把泰已槍和被搶走的雲雷七殺匕,皆附有蚩尤神識,因此也解釋了你在臨敵時,為何常常出手不受自己控制。”
這尹桑娘所知甚多,其中有些解釋在外人聽來簡直不可思議,但王祁安卻覺頗有道理,聽得暗自心驚。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年輕紅衣女子奔了進來,神態焦急。
“桑娘……不好了,公主……公主出事了……她剛剛又咳血,然後昏了過去……”
尹桑娘神色一變,再顧不得王祁安,身形一閃,人已沒出門外。
紅衣女子匆忙間瞥了王祁安一眼,也轉身急追而去。
王祁安聽她們口中的公主,該是指楚雲夏。
不由心中一急,發力掙扎起身。
剛想邁開步子,卻眼前一黑,摔倒地上,又昏迷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
“臭小子,混蛋小子,你可千萬不能死……”
一把似怨似訴的女聲逐漸清晰起來。
接著王祁安發現自己的嘴齒被人用勺子撬開,一股濃烈液體灌入了自己喉嚨。
“哇,什麼這麼苦……”
他遽然清醒,猛睜開眼睛,起身順勢把東西吐到地上。
“啊……臭小子,這可是我辛苦熬了兩個時辰的藥……”
王祁安雖仍覺得身體虛弱乏力,但手腳比之前利索得多,頭腦也沒有昏脹刺痛之感。
“是你……”
千西月端著碗勺,撅著嘴,神色既驚喜又忿忿然。
王祁安像突然記起什麼,急切望著她道:
“夏兒呢?夏兒怎麼樣了?”
說著正要起身往門口走去。
千西月著急起來,把手中之物往地面一放,拖著他回到草蓆坐好,道:
“你的夏兒早被桑娘帶回朱雀寨了,昨日剛收到傳書,她暫時已經沒事了。所以,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再把藥亂吐,看本姑娘還理不理你……哼……”
聽到楚雲夏沒事,王祁安心中稍安,逐漸記起了昏迷前與尹桑孃的對答。
“她們把夏兒帶去哪裡?”
千西月對外喊了一聲,接著走進來了一個妙齡紅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