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盲婆緊接著一鞭抽出,如靈蛇出洞,纏繞上了王祈安手中的長槍。
她用力一扯,卻發現長槍絲毫不動。
“臭小子,快放手!”
臧盲婆以為王祈安故意跟她搗亂,不由斥罵起來。
事實上,王祈安巴不得她把長槍奪走,這樣或者還能救自己一命。
哪知此槍與自己之間如有粘性,竟透過氣勁連線在一起。
臧盲婆手上加勁。
王祈安只覺一道強大拉力湧來,但長槍產生的反抗力也隨即加強。
兩者一時竟相持不下。
臧盲婆怒哼一聲,從怪物身上彈起,往王祈安撲來。
人未至,冷冽、迫人體膚的氣勁已重壓而來。
臧盲婆咧嘴道: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你只有自認倒黴了。”
她一指點出,直戳王祈安胸口要穴。
“嗤”的聲響發出,一道氣體從王祈安膻中直貫而入。
王祈安暗呼此命要休矣。
豈知臧盲婆的真氣入體,立刻引起周邊經脈真氣的快速反應,瞬間被化解得無影無蹤。
臧盲婆雖心中震撼,但面容不改。
她易指為抓,往王祈安脖子攫落。
王祈安無法動彈,自然躲避不了。
如此輕易得手,臧盲婆倒有些意外。
“老婆子還以為你有多厲害……”
臧盲婆話未說完,手指間一股龐大沖力湧來,令她手指發麻。
同時,一股細微勁氣透指而入,企圖攻入她的經脈。
臧盲婆心中大驚,急忙松抓,迅速倒翻而回。
重新落在蛇首蛙身怪物背上時,她手掌被震得仍然有些顫抖。
臧盲婆以為王祈安詐傷,騙自己大意上當,不由怒火中燒,透出陰森殺氣,喝道:
“臭小子,竟敢耍老婆子!”
她抽回纏住王祈安右手槍身的軟鞭,手腕一抖一卷,漫天鞭影,帶動四周勁氣,呼嘯而來,疾攻王祈安周身大穴。
看來這次她是動了真怒,出手毫不保留。
“噼噼啪啪”之聲連響,王祈安身上衣衫多處碎裂,面板淤青綻開,鮮血滲出。
但臧盲婆每次攻擊,落在他身上,只有面板上的刺痛。
勁氣一進入體內,立刻引起王祈安真氣的激烈反應,紛紛自動彙集前往阻止或化解。
臧盲婆一輪攻擊後,察覺到異常,面現凝色,沉聲道:
“臭小子,你到底在弄什麼玄虛?”
經過臧盲婆的刺激,王祈安只覺原本渙散流竄的真氣,有慢慢歸回丹田氣海的現象。
而右手長槍透來的熱力,竟然也改經易脈,不再沿心脈而去,而是轉向了頭頂的天匯穴。
王祈安一番驚喜,哪有功夫搭理臧盲婆,急忙運起太昊思神術,試圖能將體內真氣導回正途。
臧盲婆忽的不再說話,驅動座下怪物,緩步向王祈安靠近。
近身之後,她猛的躍起,飛掠而上。
四肢展開,背部緊貼殿頂,如同一隻黑色蜘蛛。
王祈安看在眼中,雖心中大奇,不知她想幹什麼,但料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由加緊嘗試調動體內真氣。
臧盲婆口中不斷吐氣呼氣,長髮如鐵絲,向後根根飄豎,黑氅則逐漸鼓脹起來。
黑蜘蛛逐漸幻化成蛤蟆之形。
她雙手交錯,不斷變化,掌心處似乎正在不斷凝聚功力。
王祈安這時首次感受到了危機。
受此刺激,丹田開始劇烈顫動,同時一股熱力直衝百匯穴。
“臭小子,今日就讓你知道戲弄我這個瞎老婆子的下場。”
臧盲婆身形脫離殿頂,疾速下落,雙掌之中,托出一股氣波,如隕石墜落,直往王祈安胸口砸下。
這功力,可不是剛剛的十幾下軟鞭可比。
若被擊中,不粉身碎骨,只怕也所差無幾。
“砰”的巨響爆出,地面被臧盲婆轟得碎裂開來,但王祈安並不在底下。
“前輩功力非凡,只是火氣未免大了些。”
王祈安手執墨黑長槍,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立於殿壁之下。
原來最後一刻,體內所有真氣火急匯回丹田,又與衝破百匯穴的熱力相連。
兩者融會貫通下,終於重歸王祈安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