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韓卿!急於見朕所為何事?”
“大,大概是為嶽鵬舉的事而來!”
張去為一邊哆嗦的回著,一邊腹誹著官家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覺醒來,連自己也不認識了,更是連什麼日子都忘記了。今天要發生這麼大個事,好像也跟個沒事人一樣!
“岳飛怎麼了?他出了什麼事嗎?”
“啊,這……”
“官家,您不是讓大理寺會審岳飛,今日賜鴆酒領服嗎?”
什麼?賜鴆酒?
今天要把岳飛賜死?
趙構聽到張去為這樣說,心裡一下子涼了一大截。
剛想著自己怎麼有番作為,還沒有出場就折損一員大將,這天不是都要塌下一半嗎?
,!
“快宣!”事不宜遲,趕緊了解一下情況,看看來不來得及補救!
韓世忠一襲紫袍,腰中彆著個金色魚袋,愁容滿面,大馬金刀的跪了下來。
金色魚袋是宋朝高階文官的的標誌,可見韓世忠轉任樞密使後已經不算統兵將帥,而是以文官的角色出現。
這韓世忠早年隨軍征伐西夏,靖康之變後就堅持在河北抗金,後擁立康王趙構稱帝,而後的苗劉叛亂中又有救駕之功,眾武將之中頗有威望且資歷甚高,對宋室忠心耿耿,自然也深得趙構信任。
“官家,臣懇請您收回成命,饒那嶽鵬舉一回!”
韓世忠本來就是一副武將直來直往的脾氣,何況此事十萬火急,沒有任何的鋪墊便直入主題,而此時表情已經是由愁容滿面轉為如喪考妣。
“哦,韓卿說說理由!”
趙構此時心急如焚,但依舊要擺著皇帝的威嚴和架子,這個時候斷不可亂了分寸。不然以後怎麼駕馭這幫武將呢?
“雖說岳飛擁兵自重,不受節制,卻也是無奈之舉!”
“何為無奈之舉?”
“彼時郾城大捷,岳飛不囿於兵法和號令,靈活運用方得此大勝。雖說有違於皇命,卻也大敗兀朮,收復失地!懇請官家念那嶽鵬舉有抗金之功,以功折罪,爾後戴罪立功!”
韓世忠心急如焚,為了能保下岳飛,也只能懇請將功抵過。
假如能功過相抵,就算貶個流放,至少留下岳飛性命。保全如此帥才,日後也必有可用之時!
“若依韓卿之見,將在外皆可不受皇命?皆可擁兵自重?皆可自立為王?”
韓世忠聽著趙構凌厲的言語,看著犀利的眼神,特別是最後一句的自立為王,嚇得他趕緊頓首磕頭!
官家這是怎麼了?
一向都是客客氣氣,軟弱有餘而魄力不足,什麼時候這麼咄咄逼人過啊?
趙構這話一出,他也不好怎麼說,確實武將很容易被猜忌而下獄,哪怕是莫須有的罪名。
古代皇帝和武將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猜忌,武將擁兵自重不受節制是最大的忌諱。
安史之亂和朱溫篡唐都是武將擁兵自重的結果,威脅的可是皇帝最根本最核心的利益-皇位!
因此歷朝歷代怎麼駕馭武將,怎麼限制武將,就成了皇帝的必修課。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限制過多則軍力不足,宋朝的重文抑武就是個例子。
最終的結局就是靖康之恥,宋室滅亡。
因此當岳飛郾城大捷之後,趙構聽取了秦檜的建議,削了韓世忠、張俊和岳飛的兵權。
韓世忠和張俊轉任主管軍事的中樞機構樞密院的最高長官-樞密使,而岳飛則轉任樞密副使。明面是重用或者升遷,實則是削兵奪權。
這樣的辦法對皇位和皇權是穩固不少,但對抗金前線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見到韓世忠無言以對,趙構輕描淡寫的說道:“功是功,過是過!切莫以功折罪,以他嶽鵬舉之能定有功高蓋主之時。到那時,朕豈不是要把這趙家天下也禪讓於他不成?”
“朕知你與岳飛惺惺相惜,且欣賞其精忠報國之心,然抗旨不遵即是藐視朝廷,切莫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詞來搪塞。”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韓世忠嚇得大汗淋漓,連忙磕頭。自己一句將功折罪沒想到被官家無限放大,看來這個情是求不下去了!
本來自己帶兵打仗之時也有擁兵自重之嫌,如若繼續糾纏下去怕是會波及自身。
此時陷入僵局,本來是來說情的,反而有可能把自身也搭進去。
看著韓世忠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