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顯然愣了一下,隨後緊緊瞪著貴太妃,咬牙切齒般問:“你從哪聽的?”
“當年你與太師的苟且....”太妃笑容漸漸加深,這一切,彷彿盡在她掌控之中。
“閉嘴。”太后怒斥,眼睛死死地瞪著貴太妃,這後宮之中,能威脅她的人,彷彿也就只有眼前這位貴太妃了。
太后很快平復怒氣,隨即冷笑一聲,再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若想得罪哀家,那哀家看你是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其實貴太妃很年輕,大約比太后年輕了十餘栽,不知是思子心切的關係,亦或者是太后保養得體,倆人模樣相仿,如同三十多歲一般。
“妹妹母國的實力不輸於皇后娘娘,諸多番邦以及皇后的母國,都與臣妾的王兄交情甚好,王兄更是對我疼愛有加。”貴太妃根本不怕太后,雖然在這深宮之中,一切看似盡在太后的把控中,但論朝廷,兵戎相見只會兩敗俱傷,這也不會是太后想看見的。
拿捏這點分量,太后還是心裡有數的,她不想與貴太妃站著說話,於是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思量了一番:“那些年的事,你還知道什麼,其餘還有什麼人知道,一一給哀家道出來。”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的臻兒,是我的親生骨肉,他從小到大,我對他更是拿寶貝一樣疼愛。”貴太妃有些煽情,說起往事,淚水又開始滑落:“直到臻兒出事那天,我以為,你只是單純地怕他與皇帝爭奪皇位,所以想滅了他。”說完,她走到太后身旁的側椅,緩緩地坐了下來。
回憶起此等往事,太后的臉頰即刻如灼傷般,李臻這個兒子,對她來說,是畢生的恥辱:“哀家從來都沒想要這個兒子。”
“要不是四年前,那日經過長生殿,聽到你和紋理對話,聽到你親口道出與前任太師的苟且,我恐怕會一輩子都被矇在鼓裡。姐姐,你居然生下孩兒當日,立即向先帝宣佈生了死胎。過了幾日,我誕下孩兒後,你便用自己的孩兒,與我的孩兒偷龍轉鳳,想以不是陛下孩兒的血脈為證,趁機向先帝誣陷我與人私通。接著你偷偷地將我的親生孩兒運出了宮,如今我的親生孩兒在哪,我也不知道,更找不到。”貴太妃流著淚水,越說越氣憤,情緒也越發激動。
“是哀家心軟了,為了這個孩子,沒有碰你們母子倆,況且以你當時在後宮地位,也威脅不了哀家。”看到貴太妃流淚,她也有些感觸,畢竟陰差陽錯下犯的錯,如今懊悔亦是太遲,但她怎麼想也想不到,隔牆有耳這件事,竟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若並非二十多年前,那日的宮宴,她的親生妹妹嫁入太師府不久,而她身為皇后,只讓她的妹妹帶枝陪太師入宮赴宴,當時的太師夫人,雖非常不滿,但礙於她是皇后,也拿帶枝沒有任何辦法。
大部分入宮赴宴的貴賓,都有留下來夜宿,當中也包括了太師和帶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