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御膳房也備好了東阿阿膠,遣人呈往長生殿,供太后享用。
太后用著補品,眼睛鎖定了桌面的金制餐具,想東西想得有些出神:“皇帝似乎很寵這個嫊婕妤,一個四品官的庶女,若將來有機會,當了眾嬪之首,怕是會貽笑大方。”
“大唐的九嬪,向來是一品至二品朝廷命官嫡出的,可見陛下對於嫊婕妤的執念不淺,此舉恐怕也會引起後宮爭議。”紋理明白事理,並且也能看得出,皇帝對於嫊婕妤的寵愛。
想了想,太后放下湯碗,搖了搖頭,噘著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對,紋理,這幾天,你派人去查一查,這瑨兒和嫊婕妤,是怎麼在宮外相識的。”
“奴婢遵命。”紋理閉上眼,微微低頭,鞠躬領命。
隔日一早。
皇后從床榻上起來,由京媱扶著,走到梳妝檯前,待皇后坐下以後,京媱替她梳理髮飾。
“娘娘,您如今有了身孕,就別擔憂了,陛下說了,以後娘娘的孩子,無論男女,將會是最高身份的皇子和公主的。”京媱安撫她的心情,跟隨皇后多年,她也當任不少寬慰主子內心的角色。
自從得知有了身孕,皇后內心自然是喜悅的,但對於孩子該有的身份,她並沒有感到值得慶幸什麼:“嫡出的皇子公主,怎麼可能不尊貴。”
讓她掛心的,無非是近期最得寵的嫊婕妤,生了兒子便得九嬪之首的位置,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
京媱知道皇后在想什麼,她琢磨了一會兒,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娘娘,奴婢聽說,太后讓紋理姑姑去調查嫊婕妤和陛下相識的來歷了。”
“從哪兒聽的?”皇后感到奇怪,雖說清寧宮和長生殿的交往還算不錯,但太后一向派紋理做的事,除非事先宣告,否則基本是外人不得知的。
京媱抓了抓後腦勺,模樣有些可愛得意,她邊替皇后帶上髮飾,邊說道:“今早紋理姑姑替太后送補品過來清寧宮,奴婢和她閒聊了幾句,是紋理姑姑說,太后娘娘讓她派人出宮查此事的。”
皇后看著鏡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微微地聳了聳肩:“看來太后也對此事心存疑慮。”
“那可不是嗎?娘娘,憑天下什麼女子,論家世背景,相貌才能,哪有娘娘優秀啊?嫊婕妤只不過是四品官的庶女,就算生了皇子,當了九嬪之首,那些個昭容,昭媛,修儀什麼的,肯定也不會服氣的。”京媱噘著嘴,說起嫊婕妤,她確實不太高興,但自從皇后有了身孕,她確實是一天比一天開心。
幾日後,紋理帶著探聽訊息的人,回到太后的內殿中。
男人單膝跪在地面上,以蒙著面巾蒙著臉,帶著黑色高帽,低著頭拜見太后:“小人叩見太后娘娘,恭祝太后娘娘鳳體安康,千秋千歲。”
“起來吧。”太后有些期待,畢竟紋理也說了,此人是帶著確切的訊息,回到宮中稟告的。
“謝太后。啟稟太后娘娘,據小人查探,嫊婕妤並不是中書侍郎的庶女,小人用她的畫像,帶著一批人前去調查,才得知她來自滿月樓,常客大部分是欣賞她的琴伎,據說是賣藝不賣身。後來,聖上好幾次微服出巡時,應該是碰巧路過,被她的琴音吸引後,這才進入的滿月樓。”男人站直身子,將打探到的所有訊息,都稟告給太后娘娘知道。
此時的太后,面色發青,拳頭漸漸握緊,臉色很是難看:“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去這種有亂綱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