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的孩兒,已故的太子,是你殺害的。”雖早已從傷痛走出來,但既然已經是最後一面,那麼這些話,皇后也想當面問清楚。
“那是他活該。”此話是承認了,反正人之將死,她也沒什麼可怕,沒什麼可留戀了。
想到當時失去孩兒痛哭涕零的皇后,她又挑起眉眼,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我們金國的草鯊,無色無毒,你的兒子悄無聲息地服下,就這麼永遠地睡了下去。”笑著笑著,她的眼裡瞬間充滿嫉妒,咬牙切齒般說:“可後來,有陛下的呵護,你卻又重新振作起來,還添多一位太子。本宮便知道,除掉你的太子,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登上後位,把你死死地踩在腳下。”
“然而你輸了。”皇后冷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透著藐視,眼前的妹妹,實在愚蠢至極:“你的母妃在本宮母后手裡,簡單來說,她的下場,該和你差不多。”
京瑤在金國長大,姜後的手段她很瞭解,魏氏的下場估計也苦不堪言:“也對,你與你母妃,黃泉路上不孤單,好相伴。”
“當年魏氏不甘屈於妃位,她覬覦的是後位,處處挑釁本宮母后,與你同樣壞事做盡,所以本宮告訴你,你兄長也並非死的無辜。”若不是見她將死,皇后也不屑與她聊這些,但她枉死的孩兒,如今聽她親口承認,心裡頭這塊大石也落下了:“下輩子投胎,別來帝王家,你不合適。”
“那是因為你是嫡出我是庶出!如若互換立場,你又能有多瀟灑?”沈佳晨此言不差,嫡庶向來有別,許多事,從出生時便指定了將來和命運,說著說著,她眼角的淚漸漸滑落:“陛下的心裡,從來只有你,這麼多年以來,我的存在,同等於一件陪襯附屬品。”
睫毛了煽動幾下,沈佳晨與皇后對上眼,她嘴角上揚,眼睛死死注視皇后:“不怕告訴你,淑妃小產和德妃賢妃的死,通通與我有關。還有,長公主和駙馬一案,是本宮與敏妃聯手構陷的。本宮告訴你,就算本宮死了,也有千千萬萬個與本宮同樣的人,你終究不會好過。”
皇后神情淡定,雖早料到已故妃子們的死與她有關,但沒想到連駙馬的降職一事,也是她和敏妃乾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這輩子錯了就是錯了。”皇后丟下這句話,留了漸漸離去的背影給她後,帶著隨行宮女內侍們離開天牢。
望著姐姐的背影,她的淚水浸溼了眼眶,所有的惆悵和落寞,也在這一刻逐漸放大。
隔日,清早。
眾嬪妃到永安宮拜見,對於沈佳晨的事,大家眾說紛紜,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皇后憋了京瑤一眼,京瑤點頭會意,隨即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皇后娘娘有命,永安宮不得喧譁,肅靜。”
敏妃冷眼旁觀許久,直到正殿安靜下來後,她往主位上看去,煞有介事般道:“皇后娘娘,臣妾聽聞,金國那裡的魏氏,被姜後做成人彘了,折磨個七七四十九日後,再行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