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走易文君的計劃失敗了。
這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易文君從小生活在天啟,算是濁清瞧著長大的。他以為熟悉對方的性格,一個單純、擰巴、空有美貌的少女。
然而現在,那個花瓶少女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
無法、無天輕蔑地瞟濁清一眼,感覺他偏離了重點。“要不是洛青陽橫加阻攔,易文君早就被說動了。”
傲慢姿態盡顯,濁清勾唇一笑,不以為然。
“不!洛青陽深愛易文君,唯她馬首是瞻。一定是易文君察覺出什麼,暗示洛青陽拒絕的。”
濁清十分篤定。
那天洛青陽休息,他料定對方不僅不阻止,反而會襄助。誰知一個兩個的,都脫離了掌控。
“有意思,金絲雀有自己的主見了。”
濁清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笑得意味深長,“是什麼,讓她覺醒了自己的意識呢?”
他更好奇的是這個。
易文君武功平平,腦袋空空,貌美絕塵,卻無家族庇護。若不是嫁給景玉王為側妃,註定會成為別人的玩物。
呵呵!
教易文君開悟的人,絕非籍籍無名之輩。
濁清拍拍椅子扶手,弟子瑾宣弓著身子進來,“師父。”
“去查查易文君背後有什麼人?”
瑾宣詫異地仰頭看自家師父,有些莫名其妙。易文君背後的人,不是易卜就是洛青陽,還能有誰?
見此,濁清只好講了一遍自己的猜測。
瑾宣瞪著眸子,一臉錯愕。“易文君變化……確實挺大。”
師父和天外天的聯盟,他也有參與。正是揣摩著易文君和葉鼎之的性子,才策劃了那場救援行動。
結果問題恰恰出在了最不可能的易文君身上。
莫非她不想要自由了?
莫非她移情別戀,愛上景玉王?
旁的原因,他們壓根沒考慮。
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這些東西易文君出生便有,不曾放在心上。
今日聽師父一分析,他才驚覺原來背後還有人,那發生的種種異常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師父,我明白了,這就去調查。”瑾宣告退。
無法、無天視線短暫交匯,不約而同望向上座的濁清,“依大監來看,下個月我們去還是不去?”
濁清陷入沉思,眼神沒有焦距地看著某個地方,過了很久才啟唇:
“鎮西侯快到天啟了,當務之急是除掉他。易文君嘛,待在景玉王府跑不了,咱們先靜觀其變。”
無法、無天有些焦頭爛額。
天外天傳信,飛離在姑蘇寸步難行,飛盞來的時候好好的,一辦事就拖沓,處處受限。
哎!
無相使又要罵他們沒用了!
事已至此,埋怨毫無意義。無法、無天按捺住憤懣,乖乖聽從濁清的安排。
天啟城是天下最繁華的城池,亦是最兇悍危險之地。
這裡從不缺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濁清等人密謀的時候,某條偏僻的小院中,蘇昌河也開始發力了。
那裡是暗河在天啟城的一個聯絡點,暗河子弟各司其職,兢兢業業地收集著情報。
蘇欒丹是目前的據點負責人,他為人心狠手辣,一身反骨。
自加入蘇昌河的彼岸後,全權聽令於蘇昌河,得到訊息也率先通知對方。
“你怎麼老是來天啟?”
他是個事業批,一心向往權勢。每次蘇昌河來天啟皆要去探望那位司糧官,令他很惱火。
“不要忘了我們的大業!”
蘇欒丹陰霾遍佈全臉,毫不遮掩自己的不爽。
蘇昌河玩世不恭地掏掏耳朵,倏然間,他臉色轉為陰鬱,一掌拍過去。
殺氣騰騰的內力在半空中凝聚出實體,一隻深紫色的手掌,寬闊結實又浩瀚,無形的威壓迸射而出。
蘇欒丹驚呼:“閻魔掌!”
“叫!叫大聲一點。”
蘇昌河譏笑,手指輕輕點撥,深紫色手掌隨之動了動。其中一下正好點在蘇欒丹頭頂。
“啊!”
蘇欒丹只覺一記重錘砸下,身子猛地一哆嗦,心肝脾肺腎裂開一道道口子,疼得肝腸寸斷。
“不要……”他心頭駭然,虛弱地開口求饒。
撲通!
單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