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學了些輕功,往旁邊九十度側身,避開那一拳。
陳儒不死心,手腕翻飛,長劍應召而來。
屋內空間狹小,浩渺劍氣施展不開,陳儒甩劍逼謝宣出去,方便發揮自己的實力。
他在山前書院專門負責揍人,經驗充足。
謝宣哪敢兒跟他硬碰硬,腳尖急速後退,躲到月合身後。
小姑娘嬌嬌軟軟香噴噴,整天露出一張純粹清透的笑臉,陳儒一個大男人下不去手,連忙收劍止步。
“小宣兒,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激將法對謝宣不管用。
他高出月合半個頭,微微偏了偏腦袋,好整以暇地回答:“此刻,我是司糧官的異姓姐妹。”
異姓,異性,一字之差,代表的含義迥乎不同。
陳儒掂量著長劍,瞥了眼神采奕奕的小姑娘,嘴角牽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好你個小宣兒,跟我玩文字遊戲。姐妹?祝你好運。”
最後兩個字格外咬重語音,謝宣絕頂聰明,立時品出些許意味。
他眼眸轉了一圈,視線下移,落在前方的小姑娘身上。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淡然淺笑。
“多謝小師叔的祝福,我一生好運常在。”
一點兒不受威脅,氣得陳儒直跺腳。
“李先生,男女大防,去我那邊較為穩妥。”長輩哪能輸給晚輩,男人最要面子。
他掃視屋內幾人,果斷轉換策略。
李長生正偷笑呢,一不留神被拖下水,當即不幹了。
“哎!你們小朋友鬧著玩,還不許我老頭子做個旁觀者啊。哈哈哈!哈哈哈!陳儒,我好久沒看到你吃癟,太精彩了。”
陳儒:“……”
拳頭又硬了,奈何這個是真的打不過。
委委屈屈地瞪著眼睛,小師叔一怒之下甩了甩長袖,轉身離開。
月閤眼神痴迷,自言自語:“陳儒真優秀,長得好看,背影霸氣。尤其是揍人的時候,太有男子漢氣概了。”
嘩啦!
陳儒還沒走遠,聽到這些讚揚,前腳絆後腳,險些摔倒。
慌里慌張地穩住身形,他步伐快得走出了火星子,彷彿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
“不要逗小師叔了。”
謝宣走出門坐到石凳子上,給三人各倒一杯清茶。
“小師叔不涉足情愛,一旦動情,便是一生一世,至死不渝。你單純找個生孩子的男人,沒必要非他不可。”
這話月合不認同。
朝李先生恭敬行一禮後,她翩然坐下,“難得碰上個符合要求的,或許會產生愛情的火花。”
謝宣給她一記現實爆錘,“用時間去賭真心,是非常愚蠢的辦法。”
李長生活了一百八十多歲,歷經人世滄桑,最有發言權。
“一個人妄圖透過長期對另一個人好,而獲取愛情真心,本質上是自私行為。
那人給予的是自己所擁有的,接受者需要的,那人不一定給得起。只因自己率先出手,就以為掌握了主動權,站在道德制高點。
大錯特錯!人不是木偶,有自己的思想。所以啊,世間總有那麼多痴男怨女。”
內容太深奧,沒經歷過情愛的月合一知半解。
她誠懇請教:“先生能不能舉個例子?”
李長生這人挺能處,爽快答應,然後就將易文君拎出來。
“影宗那丫頭愛好自由,葉鼎之理解並幫助她,她自然傾心相許。景玉王賞賜金銀珠寶有什麼用,她也不會愛上他。”
可見長久的好不能打動人心。
【我知道我知道!】
腦海裡的小飽飽聽明白了,跑出來刷存在感。
【小說裡男主的強取豪奪強制愛,就是一個例子。女主擺脫不掉,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才走向he大結局。】
小傢伙眼裡男女平等,一視同仁。
【女主愛上窮小夥兒,威逼利誘嫁給對方。幾年後對方飛黃騰達,報復女主全家。這個時候,女主痛斥男人冷血無情。】
月合慚愧捂臉。
兩種型別的小說她全看過,當時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感情是這個道理。
【一廂情願,不顧對方的感受,這不是愛,是佔有,是罪惡!】
月合思及對陳儒的叨擾,悔恨之情如海水般磅礴。
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