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國破家亡後,玥瑤獨自照顧妹妹,扛起重擔。
經年累月,心力交瘁。
而今有個人幫她分擔,和她共同面對,玥瑤的心狠狠一顫,愛意如火山噴湧,一發不可收拾。
眼底的薄愁被愛覆蓋,她笑著微微頷首。
“不急。我思念父親,卻也清楚他出來,於北離和天下怕是一場浩劫。對了!你等等我。”
玥瑤到馬車上取了一本書回來。
輕輕撥動九霄琴絃,她淡笑嫣然。
“這是我們北闕最高深、最難修煉的一門功法,虛念功。虛念虛念,虛虛實實,琴聲化刃,虛聲化實。
以前想讓你學了救我父親,現在單純覺得你適合學。”
將書放到百里東君手上,玥瑤失落地嘟嘟嘴。
“我修煉多年,只學到一些皮毛。你是天生武脈,天生就能修習。”
百里東君聽出些許酸味,屈指刮刮她的鼻樑。“你我不分彼此。”
誰不喜歡甜言蜜語。
玥瑤一下子被逗笑了,抓著他的手放在琴絃上。“你彈得太難聽,嚇跑了周圍的人,我來教你。”
肌膚相親,呼吸交織。
百里東君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都聽瑤兒的。”
……
玥卿的傷很快痊癒,葉鼎之再無仁慈,將其趕出家門。
“葉鼎之,你太過分了!”玥卿不甘地叫囂著。
葉鼎之懶得理她。
自上次聽了月合的話,他意識到自己和玥卿似乎有些越界,這些日子的藥都讓她自己喝。
喝不到熬死了,是她自己的命。
總之,即使不能和易文君相約白首,他也不會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
啪!
大門關上。
玥卿勃然大怒,失望和憤恨在心尖盤旋,燒得她撓心撓肺,難受極了。
金貴的公主殿下從不委屈自己,見葉鼎之不吭聲,當即拔出長劍,一道蒼茫劍氣直衝大門。
嘭!
屋內的葉鼎之感應到劍氣,招手叫來瓊樓月,反身揮出一劍。
兩道劍氣看不見摸不著,在空中相撞,迸發出噼裡啪啦的火花。
咔嚓咔嚓!
幾聲脆響,大門碎成渣渣。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遙遙對望。
男子劍眉微蹙,眼神凌厲,摻雜幾許不耐煩;女子開心地舒展眉眼,臉上帶著得逞的小驕傲。
“葉鼎之,跟我回天外天吧。修煉虛念功,救出我父親,帶領北闕遺民殺入天啟,為你父親報仇!”
玥卿洋洋得意,唇邊笑意不斷擴大。
葉鼎之心善,不愚笨。他明白天外天只是拿自己做棋子,當然不會答應。
舉起瓊樓月,朝外甩出一道劍勢。
玥卿只覺面前塵土飛揚,她下意識捂上眼睛,待再次睜眼時,腳下出現一條又長又深的溝壑。
“以此線為界,跨界者殺無赦!”
葉鼎之臉上佈滿陰雲,眸光陰騭駭人。
一股恐懼從心底蜿蜒而上,玥卿身子僵硬,難以置信地看他。“葉鼎之,你真的會殺我嗎?”
“你以為呢?”
葉鼎之終於硬氣一回,挽手黏住一片枯葉,射向玥卿。
玥卿早前武功被廢,從頭練起,根本不是葉鼎之的對手。她企圖閃身躲開,可惜葉鼎之預判了她的預判。
那片枯葉擦著臉飛過,割斷一縷烏黑的長髮。
“再敢來,猶如此發!”
玥卿:“……”
她灰頭土臉地離開,心裡暗暗發誓定要讓葉鼎之付出代價。她玥卿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不速之客走了,葉鼎之卸下強裝的冷漠,頹然跌坐到椅子上。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他閉上眼,腦海裡全是易文君的身影,更加痛心疾首。
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天下第一,救文君脫離苦海?
室內靜寂,寒風呼嘯。
葉鼎之清醒幾分。他嘲弄般笑笑,一抬頭撞進雙明亮的杏眸。“雲滄姑娘?”
月合拎著盒子站在外面,探頭朝裡面環顧一圈,“她走了?”
說的是誰,兩人心裡有數。
“走了。”
葉鼎之踢了踢地上的碎屑,“看來今天有的忙嘍。”
月合皺皺鼻子,一臉嫌惡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