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拔劍直指玥卿的咽喉,他面容冷冽如數九寒冰。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糾纏我,想來圖謀不小。真的只是找我學一門武功,還是別的目的?”
玥卿自視甚高,不屑隱瞞。
“你和百里東君俱是天生武脈,修習武功事半功倍。我們計劃把絕世武功送給你,然後由你襄助我們光復北闕。”
葉鼎之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我父親親手滅你北闕,你卻找我結盟,還附贈絕世武功?荒謬至極!”
他面色陡然變得肅殺,話鋒飛轉急下。
“分明是你們太弱,贏不了北離,才妄圖找個強大可控的棋子。百里東君出身鎮西侯府,你們抓不到,退而求其次來找我!”
一個沒有家族撐腰、不久前還失去師父的無依無靠的孤兒,遠遠比鎮西侯府獨孫更好拿捏。
葉鼎之又氣又恨,尚存的理智剋制著他不對女人動手。
簌簌簌!
斬斷道路兩旁的翠竹,攔住玥卿的腳步。
他收回劍,厲聲警告:“離我和東君遠一些,不然我殺了你!”轉身大步流星離開。
血海深仇必報,可他不會愚蠢到去做仇人的棋子。
當年父親蒙難的罪名是通敵叛國,和北闕那群人站到一起,無異於坐實罪名 。
他不能給父親、家族蒙羞!
目送男人遠去,玥卿氣急敗壞地跺跺腳,想追卻不敢。她無能狂吠:“葉鼎之,你這個懦夫!”
時間一點點流逝。
葉鼎之不辭辛勞地練習武功,閒暇時做做美食,懷念遠方的愛人。
玥卿仗著他不打女人,鍥而不捨地纏著,企圖說服他。
在這個過程中,葉鼎之瞭解到那門功法叫做虛念功,北闕國主玥風城就是修煉此功,已閉關數年。
而玥卿的意圖如他所料,並不單純。
給他虛念功,是助玥風城練成虛念功最高層。
玥卿提出的條件很誘人——北闕復國,打敗北離;他則成為天下第一,無人可擋。
雙方各取所需。
分毫不提底層百姓為他們的私心將付出慘痛代價。
葉鼎之心懷慈悲,嚴詞拒絕:“我與北離皇室的恩怨,不該牽連北離的百姓。”
玥卿臉色一變,氣憤地反駁:“那我北闕的百姓呢?當年死了多少人,就連我母后都……”
說著說著,想到傷心事,她眼底浮現晶瑩的淚花。
葉鼎之心生憐憫,但始終沒有動搖。
“是北闕先覬覦北離的。倘若真要論個是非對錯,罪人應當是你的父親!”
玥卿:“……”
玥卿被懟得啞口無言。
她生來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落難後在天外天也是金尊玉貴的二小姐。
作為既得利益者,一切不過是她的藉口。其實,她根本不在乎那些百姓。
她的父母、她的姐姐、她尊貴的身份,才是最最重要的。
空氣裡瀰漫著低沉的尷尬,兩人相對而立,靜謐無言。
日出日落,光陰從樹葉的縫隙間溜走。
一晃七天過去,葉鼎之手持玄風劍,一招既出,鳳凰啼鳴。
“好!”
煙凌霞攜刀站在不遠處,發自內心地感嘆:“已有幾分你師父的影子,他日或許真能問鼎天下。”
葉鼎之收劍行禮,害羞而謙卑地笑了笑。
“前輩過獎了。我的好兄弟百里東君是李先生的弟子,同樣資質無雙。將來怎樣,猶未可知。”
武功高強,心性堅韌,人品謙遜。
煙凌霞不由得更高看他幾分。
“聽聞你急於求成,是為了一個女子。天啟城是北離的國都,你單槍匹馬不好闖啊!”
葉鼎之想起易文君,眼神變得溫柔,“不好闖也要闖,她在等我!”
煙凌霞有心規勸,見他這般情深,笑笑改口:“人間多遺憾,能為一人拼命,能被一人拼命,皆是幸福。”
葉鼎之的眼神越發柔和,“這幾天多謝前輩指教。”
煙凌霞很滿意葉鼎之,擺擺手,招來自己的竹竿,輕輕落到上面。“行了,就此別過!”
驅動內力,竹竿順水遠去。
“春生溪草曳,銀魚泛漪淺;料峭凌波來,舟上玉生煙;?幘提新句,蓑衣象古賢;曙花閒秀色,三十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