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季蘭如願退了婚,便時常關注起江曠的訊息。按說他既然對自己有意,聽到自己退婚的訊息,該是有些動作才對啊!
可是一晃已經五月了,距離她退婚都過去一個月了,還是不見那呆子有什麼動作!季蘭不禁懷疑起來,莫不是自己會錯意了?可是他那日看自己的眼神明明就……
季蘭不由得懷疑起來,當天跟自己在一起的還有戚羽。莫非,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戚羽?可是戚羽是她最好的朋友,他怎麼能喜歡她呢?
想來想去,季蘭只是越想越鬱悶。原本退婚就是一心巴望著江曠來娶自己的,現下會錯了意,可如何是好?她已經在腦子裡過了一萬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她並沒有會錯意,江曠的確是喜歡她。
可是江曠喜歡的是那個仗義執言、保護弱小的她。雖然季家宣稱是顏家退的婚,可江曠身為巡按,監察大小事情。季蘭悔婚也就罷了,竟還出手傷人。他對這樣驕縱蠻橫的人實在是不敢繼續喜歡!
風宇受邀去東宮幫太子殿下處理些公務,本以為凌棲梧只是這廝找他下棋消遣的由頭,沒想到他的好兄弟為了陪有孕的太子妃,竟然拉他來頂班。
太子妃蘇棠已經是懷胎五月,身子已開始有些沉。聽說太子殿下事事小心,比她還要緊張。風宇認命地替好友批著公文,不覺想起自己也到娶妻生子的年歲了。依他看,那顏三小姐便極好!
在頂了半天班後,太子殿下終於拎著午膳來見了他。風宇調侃他一番,將自己想娶顏三小姐的想法告知好友。太子殿下思及嬌妻和未出世的孩兒,倒是蠻支援風宇這樣做的。
“既然你喜歡,那便先去跟她相處相處吧!”凌棲梧道,“下聘倒是不急。男婚女嫁,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要想以後日子過得好,還是應該相互瞭解瞭解。畢竟你現在喜歡她只是因為看到了她的長處,可是你要娶她還須得能夠包容她的短處才夠。就像我跟我家棠兒……”
自打太子大婚後,風宇就時常被好友的“我與棠兒……”這類的話包圍著。太子殿下不尚空談,總是如此以身作則!風宇心想:他忽然間會想成婚,跟這傢伙脫不了干係!
說來也是奇怪,蘇家就是個二流世家。蘇亭膝下無子,只有蘇棠這個女兒。如此說來,在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之後,蘇棠就算不曲意迎合,至少也該有些歡欣。
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她對太子的反應很冷淡,冷淡得讓人有一種她壓根不想嫁入東宮、不想得到太子妃之位的錯覺。偏偏太子是個情種,蘇棠越不在意他,他偏就越喜歡這女子。
蘇棠此人給風宇的感覺是很神秘很難懂,儘管她人就在面前,可就是無法讀懂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下一刻會做些什麼!說起來還是顏三小姐簡單,她想的都寫在臉上還有下意識的小動作裡,可是要怎麼樣跟她相處呢?自己要用什麼理由才會不顯得唐突?
風宇煩惱起來,一連煩惱了半個月,跟他一樣煩惱的是江曠。兩人在一塊兒喝酒,迎風嘆息。江曠心裡放不下季蘭,可又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愁苦之情比風宇更甚。
“風兄,你說她如此驕橫,為何我卻總放不下呢?”江曠已經喝得半醉,“最近這些日子,她總是常出現在我身邊。我去巡檢司的路上會遇到她,回家的路上還是會遇到她!為何哪裡都有她呢?”
“那還不簡單!”風宇回答,“她肯定是也對你有意思唄!你要知道,沒有那麼多偶遇,只有一廂情願或者兩廂情願的駐足。”
“可我不想為那樣一個無德之人駐足!”江曠道,“我心裡歡喜的是那個鋤強扶弱的季三,不是那個肆意妄為的季三!”
“你就知足吧!”風宇灌了一口酒,劍眉微蹙,待喉間舒服些,他才道,“何謂德?德者行正道也!她不過是退了婚,雖有小過,無損大德。再說,她退了婚不正好成全了你嗎?”
“肆意傷人還算有德之人?”江曠道,“有德還會被退婚?風兄,你莫不是醉糊塗了?怎的好賴不分起來!”
“我許是醉了!”風宇笑道,“但糊塗的是你。”
“此話怎講?”
“且不說你對德之見解過於狹隘,單說你以一孔之見便篤定一個人就是糊塗的。”風宇道,“你不過遠遠觀望,可曾真正瞭解過季三小姐此人?盲目喜歡的是你,妄自斷定她是無德之人的還是你!我若是你,便會先查個清楚明白再行決斷,至少不會讓自己後悔。”
風宇一番話倒是醍醐灌頂,江曠雖板直了些,但能聽得進苦口良言。他兀自思量一番,風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