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上官夜拉開電腦桌下的抽屜,將藥瓶放了進去,他兩指疲倦的按壓眉心,整個堅挺的背部又鬆懈的枕了回去。
男人闔起鳳目,少頃,一對陰鷙的眸子咻地睜開,他幾乎是瞬間從椅子上站起來。
雲舒沒想到他的速度會那麼快,她貼在門上偷聽的動作完全來不及收回,房門就猛地被一隻大手開啟。
上官夜的警惕性太高,一點點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雲舒猝不及防,臉頰上泛起人贓並獲的滾燙,她尷尬的杵在原地,嚇地魂都快沒了。
上官夜看清是她,神色明顯一鬆,“睡不著?”
雲舒咬住唇珠,“對不起。”
男人腰腹間就圍著條浴巾,長及小腿,黑亮的短髮還未乾透,這會兒正慵懶的耷在額前。
上官夜一瞬不瞬盯著她眼底的慌亂,薄唇淺漾起一抹似笑非笑,“對不起什麼?”
他的眼神極深,深達萬丈,足以穿透一切。
雲舒斂過眼睫,心跳都跟著加快不少,書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其實她什麼都沒聽見,也不知道上官夜是怎麼發現她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口渴,出來倒個水,然後看到書房好像亮著燈,所以有些好奇你在幹什麼。”
她右手捏著水杯的杯耳,並未撒謊。
上官夜說,等他把事情解決好了,就會每天陪著她,雲舒心裡沒來由就會冒出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上官夜的身份本就非同尋常,裡面會有殺戮嗎?他會有危險嗎?無數的未可知在她的腦海裡轉啊轉。
是不是懷了身孕,人也就變得杞人憂天?變得胡思亂想?
“要喝水?”上官夜拿過她手裡的杯子,“我去給你倒。”
他什麼都沒問,沒有一句指責,全然是相信她的。
雲舒餘光不著痕跡往書房裡探了眼,除了那臺開著的電腦外,其他的什麼都瞧不見,四周漆黑,模模糊糊的。
雲舒轉過身,跟著上官夜的步伐來到了樓梯口。
“你就在這等我,小心摔著。”
雲舒點點頭,“好。”
上官夜幾步下了木梯,雲舒回頭望了眼走廊,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她記得之前書房一直是上官夜的禁區,出入都會上鎖,那道門在雲舒的印象中永遠都是緊閉的,這會兒卻如此明目張膽的大開著,上官夜儼然是對她未有絲毫防備。
樓梯上很快傳來腳步聲,雲舒回過神,就見男人端著滿杯溫水上了樓,“我試過了,不燙。”
雲舒唇邊溢起溫婉,他對她的好,從每個細節都能看出來,雲舒口乾舌燥,一口氣喝了半杯,隨口問道:“你要嗎?”
上官夜接過手,將她剩下的白開水全數喝完,雲舒笑起來,“你以前不是挺挑剔嗎?還吃我剩的,不嫌髒啊?”
男人彎起嘴角一抹不懷好意,“我們多髒的事都做過,還髒出了一個孩子,這又算什麼?”
雲舒瞪起雙眼,“你說話怎麼老不正經?”
上官夜揉了揉她的頭頂,鋒銳的眼角滿是寵溺,“走,睡吧。”他的手就勢落向雲舒肩膀,帶動她往前走。
進入臥室,雲舒躺回床上,上官夜跟著鑽進了被窩。
雲舒望著男人邪肆的俊臉,“你不忙了麼?”
“等你睡了我再去。”
雲舒不由輕挽朱唇,她側著身,將腦袋舒適的枕到男人肩頭,一條手臂穿過去摟住他的腰身。
窗外夜幕靜寂,景觀燈呈現出安詳,雲舒閉起雙眼,幸福感填充著整顆心,最好的現狀莫過於此。
翌日,她醒來時,上官夜早已不在。
身旁床單輕凹下去的地方,還殘留著他的餘溫,雲舒右手探過去,輕輕撫平那一道道褶皺。
深秋的季節,院子裡不少泛黃的銀杏樹開始落葉飄零,陽光透射而過,美輪美奐。
雲舒剛用完早餐,大門外就有輛不起眼的雪佛蘭悄然停下,駕駛室開啟,一名身著黑色緊身皮衣皮褲的女子走了出來,她腳踩著一雙鋥亮的短筒馬靴,眉眼間的氣質盡顯冷漠。
這是來接雲舒去產檢的車,上官夜派了專業打手,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全程低調行事。
雲舒坐進後排,雪佛蘭碾過地面的鵝卵石緩緩離開。
步行街,某商場。
吳夢霜戴著一副墨鏡,大搖大擺的逛著奢侈品店,她看著順眼的衣服,試都懶得試就命店員包起來,店員難得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