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澡,吳夢霜足足洗了兩個小時,清理頭髮的時候,頭皮都快扯破了,她窩著一肚子火,張莉耐著性子幫她吹乾頭髮,這才動身離開。
吳夢霜望著梳妝鏡裡高高腫起的半張臉,嘴角破裂,輕輕用舌尖舔一下都疼的厲害,她氣的用勁捶了下梳妝檯。
方才在法國餐廳壓根兒沒吃幾口菜,吳夢霜這會兒餓的前胸貼後背,忙下樓把已經躺下的保姆叫起來給她做飯。
保姆做了三菜一湯,吳夢霜不想去餐廳,直接坐在大廳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飯。
嘴巴稍微張大點就會撕扯傷口,她只能小口扒飯,吃相難免窘迫。
大門外,兩道光線強烈的車頭大燈從半敞的門口一掃而過,吳夢霜豎起耳朵,陡然聽見跑車的嗡鳴淹沒在了靜謐的夜幕下。
上官夜拔掉車鑰匙,推門走下車。
吳夢霜確定是他回來,趕忙別起右邊的劉海,直到完全露出紅腫的臉蛋。
雲舒扇在她臉上的五根手指印很深,一看就知被人打過。
吳夢霜等著上官夜進門,側過頭,睨著那張不見神色的俊臉,口中隱含哭腔,“三少……”
上官夜手裡拿著檔案,脫下外套後信手丟向沙發背部,休閒襯衫慵懶的解開兩顆釦子,不僅露出了修長好看的脖子,兩排鎖骨更是性感邪魅。
男人將袖口挽至手肘,任由鎏金扣完美的點綴在臂彎,他的腰間卡著黑色皮帶,襯衣下襬優雅扎進去,繪著愛馬仕標誌的皮帶卡扣被燈光照耀的冷毅逼人。
吳夢霜見上官夜並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忙放下手裡的碗筷,“三少,你猜我今晚碰見誰了?”
上官夜瞥她眼,一雙長腿走向沙發,坐在了吳夢霜斜側那張單人沙發上,男人搭起左腿,兀自看著手中的檔案。
吳夢霜心有不甘,自己明明是三少的女人,他卻總是不冷不熱,甚至碰都沒碰她一下,吳夢霜很想試著勾引,可她沒那個膽子,頂多就像現在穿著條著裝暴露的睡衣,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他面前,“三少……”
“你就不能讓我耳根清淨會兒?”上官夜猛地抬頭,目光如炬,潭底的陰霾令人不得接近。
吳夢霜吃了啞巴虧,眼淚一個勁在眼眶裡打轉,“我被人欺負了。”
上官夜神色不耐,他一早便發現了吳夢霜臉上的傷,只不過懶得去管,他需要的只是個安分的,聽話的女人。
上官夜從來不做賠本買賣,他養她,寵她,給她足夠的錢過人上人的生活,必要的時候,便要吳夢霜付出代價,各取所需,誰都不吃虧。
“少在外面惹麻煩,我可沒那閒工夫替你收拾殘局。”
聽到這話,吳夢霜的淚水終是沒忍住,順著眼角流淌,“我沒惹麻煩,是她們先惹的我,當時我朋友也在場,那兩人太目中無人了,她們絆倒我,我不過罵了兩句就被打。”
上官夜睨了眼,見她滿臉委屈,耳根哭的通紅,有好幾下,差點哭的背過氣去,男人薄唇漾起冷笑,眼底流溢著深藏不露的譏諷,“明知道對方不好惹,那你還罵什麼?”
吳夢霜緊緊捏著裙角,她的睡裙很短,只夠遮住臀部,一雙白皙纖長的美腿露在外面,卻不見上官夜眼裡有半分波瀾,吳夢霜越發不甘心,“她們以多欺少,不然,指不定誰贏呢。”
上官夜並未接話,雙腿伸直疊到茶几上,他的腿天生修長,彷彿是比著尺子量過,吳夢霜視線破碎的望去,男人的五官丰神俊逸,唇瓣輕輕抿起時,形成一條迷人的線弧,就算他只是這樣懶洋洋的躺著,那種滲透入骨的尊貴氣息,依舊難以遮掩。
吳夢霜抹了把眼淚,顯然,上官夜這副樣子,是對她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腦海中,不經又想起了雲舒那張臉,吳夢霜屏息,神色中帶了種探究,“那天,在酒會上同你跳舞的那個女人……”
她的後半句,像一根魚刺,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裡,上官夜望過來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那種冷,使得吳夢霜沒勇氣再繼續說下去。
桌上的飯菜,不知不覺就涼掉,吳夢霜也沒有胃口再吃。
凌晨一點,時間已經很晚了,吳夢霜猶豫著起身,滿心期待,“三少,我今晚……要為你留門嗎?”
“你覺得呢?”上官夜口氣很淡,聽不出情緒,眼裡卻有笑意滋生出來。
吳夢霜被迷的神魂顛倒,不由懷起希冀,“那張床太大了,我總是一個人睡,有點害怕。”
“夢霜,”上官夜突然一聲輕喚,喚的吳夢霜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