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檸往後退了步，雙眸輕睜，似乎這會兒才從恍惚中反應過來，她是徹底上了雲舒的當。
程凌灃潭裡的失望顯而易見，“這堆爛攤子你自己收拾。”
眼見他要走，程檸慌不擇路拉住程凌灃的胳膊，儘管百口莫辯，卻依然不甘的喊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哥，真不關我的事。”
她的這些話，聽上去無疑是在強詞奪理。
程凌灃最後一點耐心消磨殆盡，他扯過程檸的手腕緊緊握在手裡，“小檸，你總要學會自己長大，哥不可能永遠護著你，你始終有自己的那條路要走，一言一行所帶給你的後果，都該由你自己去承擔。”
“真的是她先動的手，哥，你怎麼就是不信？”
“你到現在還看不明白？”
程檸急的手足無措，完全理解不了程凌灃話裡的含義，“我真的是被她陷害的，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她就開始掐我的脖子，哥，她就是想我死。”
程凌灃眼底的點點星光化為烏有，他丟開程檸的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哥——”
程檸剛想去追，就覺得頭頂一暗，她抬起腦袋，瞳孔深處陡地映現出一張魅惑冷峻的臉。
程檸面色蒼白，淚如泉湧，“三少……”
“看在你哥的面上，我暫且不會動你。”上官夜嘴角溢位一抹諱莫如深的淺弧，男人抬起大拇指，動作溫柔的幫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小檸，別再有下次了，知道嗎？”
程檸望著上官夜潭底展開的那抹笑意，心裡非但沒有半點高興，反而一股子驚慌恐懼順著尾椎骨漫至肩頸，“三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也沒有推她！”
“我當然信你。”上官夜纖長的手指夾帶著指尖的微涼，緩緩描繪著程檸的臉部輪廓，最後，停到她的下巴處，“小檸，她是我的女人，你又怎麼敢呢？”
雲舒安靜的坐於床邊，鞋底踩著一塊塊玻璃碎片，手背破皮的地方鮮血已經凝固，她視線斜瞥，看見上官夜唇角始終盪漾著那抹明朗。
先前製造出那麼大的動靜，所有矛頭都指向程檸，雲舒其實有些心虛，她害怕被戳穿，害怕被上官夜看出來她就是在裝。
雲舒握了握十指，手背的掐傷因她這個動作再次繃出一條口子，血沫子又開始往外冒，做戲做足，她這會兒只能裝作提不起精神。
“真的不關我的事。”程檸實在找不到更多的辯解，只能反覆強調，“我沒做過的，我沒傷過她。”
“好端端的，你跑來二樓做什麼？”上官夜慵懶且不失優雅的摩挲著程檸下巴上光滑細嫩的面板，“來賞雪景？看日出日落？”
程檸牙關哆嗦，唇色漸漸發青，她心裡剛要想到這些藉口說辭，竟被上官夜堵的死死的。
男人看著她的反應，笑了笑，“怕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程檸再瞭解不過這個男人，他眼角的每一處溫潤，無不藏匿著駭人的陰鷙，程檸屏息凝神，眼淚一個勁往外湧，“是，都怪我，中了她的圈套，比心眼，我確實玩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