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
臨到分岔路口,上官瑜忍不住打破沉寂,“裴彥心裡面那個女人,是你吧?”
雲舒低垂的視線抬起,上官瑜身材修長高挑,要比她高出一籌,雲舒看著從上官瑜嘴裡撥出的白霧,竟一時想不起該說什麼。
“其實上次在北苑,我就猜出來了。”上官瑜彎起抹苦笑,“當初是我先看上他,他說他有女朋友,原來,那個人是你。”
“我跟他早就沒什麼了,從你們在一起的那一刻,便再無可能。”
上官瑜望著雲舒翦瞳裡的決絕,“可他從未忘過你。”
雲舒杵在景觀燈下,肩上擔滿了光輝,姣好的容顏被寒冷的氣流凍的通紅,她的目光淡然若菊,一絲絲多餘的情愫都沒有,“一次不忠,終身不用,二姐,這就是我對待感情的態度。”
上官瑜精煉的短髮上結了層薄薄的露珠,她戴著一對很襯氣質的耳墜,塗抹口紅的朱唇扯開淺弧,笑的比哭還難看,“你知道他當初為什麼離開你嗎?”
“時過境遷,既已是當初,便沒有追究的必要。”
黑色保暖打底褲包裹著雲舒纖細好看的雙腿,她提起腳步,欲走,上官瑜含帶哽咽的聲音一觸即潰,“我現在總算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愛你。”
雲舒停頓了下,“我現在只想過我自己的生活,二姐,請你高抬貴手。”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夜空,煙花盛開,整座城都被一道道五光十色點綴,新年的喜慶綻放在雲舒頭頂,她潭底的光斑都亮了不少。
整整一個星期,上官夜都沒回過東苑。
雲舒只在大年初二那天回了趟雲家,其餘時間都窩在家裡,儘管上官夜音信全無,一通電話也沒給她打過,雲舒還是在2月14日這天,為他準備了生日禮物。
本來東苑是要辦宴席的,上官夜不回家,聶惠卿索性懶得再管。
雲舒開著大眾從外面回來,車頭兩盞大燈掃過黑漆漆的別墅大門,最終駛入車庫。
劉媽和傭人放假到初八,明天才會過來,偌大的東苑,冷冷清清,一點人氣都沒有。
雲舒拎著禮物盒,換了鞋後直接上到臥室,她沒有開燈,徑自往裡走,窗明几淨的露天陽臺,那盞景觀燈的光線穿透進來,由窗簾遮去了大半光芒,屋裡的能見度依舊低的可以。
安靜的夜,安靜的房間,所有的孤獨寂寞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看來,她精心挑選的生日禮物,怕是送不出去了。
雲舒摸黑走向床沿,沒幾步,鞋尖像是絆到了什麼東西,她一個趔趄往前栽,整個人順勢跌入柔軟的席夢思大床。
幸好沒有撞上堅硬的床頭,雲舒撐著身爬起來,雙腳踩下床時,確實碰到個龐然大物。
雲舒連忙拍亮天花板的吸頂燈。
乍地一看,竟是上官夜。
男人紋絲不動的趴在地上,身上那套昂貴的銀灰色手工西服,依舊是那天出門時所穿,他一向講究個人品味,不管再好的服裝皆是一天一換,有時還不止,不可能會這樣反常的去穿一週。
雲舒蹲下身,單手拍向上官夜迷人的側臉,以為他喝醉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