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是給了老四一個臺階下。
他餘光瞄了眼雲舒的拖鞋,嘴上不肯服軟,心裡早就認可了這個大嫂。
“起來吧。”雲舒見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由覺得好笑,她並不怪老四,老四對上官夜忠心耿耿,相當於他的一條臂膀,雲舒是怎麼都恨不起來的,“難不成你真想違抗命令?”
老四視線朝身後幾人瞥去,“還不謝謝大嫂?”
“謝謝大嫂!”
“不客氣,三少昏迷這些天,你們也都辛苦了。”
老四扶著牆艱難站起,跪了一夜,雙腿都快失去知覺,他用舌尖舔舐下破裂的嘴角,上官夜的一記耳光並非一般人可以承受,老四半隻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嫂子,以後,你永遠都是我大嫂。”
雲舒輕挽菱唇,老四一張帥氣的臉變成這樣,她也沒料到上官夜會下這麼重的手,“沒什麼事了,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
“好。”
目視著他們離開,雲舒默默杵在走廊上,身後厚重高大的臥室房門,越發襯托她的渺小。
獨自一人的時候,她神色間才有了一絲悄然無息的凝重。
警察說上官夜殺了人,死的還不是個普通人,凡事不會空穴來風,雲舒惴惴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開春後,天氣逐漸回暖。
這日。
一個工程專案要做就地考察,雲舒特意驅車載著李念去往隔壁縣城,聽說周繼同上官夜一樣也受了傷,雙腿不同程度骨折,最近一直窩在家裡養傷。
更巧的是,警察照樣找去過周家,聲稱周繼涉及命案,死的好像是什麼組織的老大,李念當時沒有聽清,反正那些警察都被周家二老轟走了。
雲舒順著導航一路下了高速,“念念,警察說的那些,你信嗎?”
“半信半疑。”李念靠著副駕駛的椅背,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對周繼一點都不瞭解,只知道他在外面沾染了些黑道的人,其他的一概不知,“上官家的那個三少爺你知道吧?周繼好像跟他是一夥的。”
雲舒閃爍其詞,“呃……這,都是世家公子哥,稱兄道弟很正常。”
“沒那麼簡單。”李念憂心忡忡的嘆口氣,“周繼最近真的挺奇怪的,我出門上個班他非要派人接送,要不是我今天瞞著他跟你出來跑這趟工地,他鐵定還要派人跟著。”
“跟著你做什麼?”
“不知道啊,疑神疑鬼的,你說他是不是懷疑我給他戴綠帽子了?”
雲舒聽著導航的提示,拐入一條新修的鄉道,田野裡蔬菜遍地,綠油油一片,空氣都要比城裡舒服,“周繼那麼做,說不定有他的道理,你還是留個心眼吧。”
卡在中控臺的手機,突然跳轉出一通來電顯示,李念掃了眼備註名的‘上官夜’三個字,鳳目輕睜,雲舒劃開接聽鍵後,忙將電話貼向耳朵,“喂。”
“你在哪?”
男人的音線透著冷冽,雲舒報出個地址。
“你是不是同周繼的女人在一起?”
雲舒瞄了一眼副座,“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