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個字，在上官夜舌尖反覆迂迴，然後，塵埃落定。
雲舒十指緊扣放於大腿處，她用勁盯著男人高挺的鼻樑，安靜的等待下文，等著他像往常那樣忽然笑出聲，等著這一切彷彿玩笑般一筆帶過。
可是，沒有。
上官夜認真驅車，沒再看過她一眼。
雲舒胸口往上起伏，她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在耳畔響起，心跳都宛如漏掉半拍，“你不結婚，也是因為這個嗎？”
上官夜唇線緊繃，“差不多吧。”
雲舒垂下頭，沉默了。
腦子裡亂成一鍋粥，千絲萬縷，雖然，她早就知道上官夜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他在她爸爸面前的款款而談，處處彰顯著一個男人的深藏不露，那些足智多謀，是連雲舒都要自愧不如的。
可……
雲舒心亂如麻，“會，坐牢嗎？”
她問的很輕，很小心翼翼。
上官夜下意識瞥了個眼神過去，雲舒的劉海披下來遮住了臉，只剩耳根顯露出不正常的慘白，上官夜知道她接受不了，雲舒的世界太乾淨，太美好，她沾不得這些汙穢。
他也……
不忍心讓她沾染。
“不會坐牢。”上官夜手肘慵懶的搭向窗欞，“舒舒，你別想的太複雜，我只是認識些黑白兩道的人，某些方面還算吃得開，有什麼事打個電話能有人幫我解決。”
“除了錢老闆那件事，你還觸犯過法律嗎？”
上官夜被她的問話逗笑了，像他這樣的人，家庭背景亦或個人背景都太複雜，警方若真想抓人，也要看有沒有那麼大的權利。況且，他全部的身家性命都被秘密封存的極好，包括所有上家賣主及下家買主的交易，除了他，就連老四也不知道那些禍及他命脈的資料在哪兒，只要那些東西不被曝光，他的勢力不可能被斬草除根。
“舒舒，警察動不了我。”
他其實想說，沒人動得了他，又怕這話會嚇著她。
雲舒眉宇間的摺痕未見舒展，心裡還是隱隱不安，她不會想到上官夜在黑幫的地位究竟到達了一個怎樣的高度，但觸犯法律的事，肯定有做吧？
“孔雀之眼，是用你自己的錢買的吧？”
上官夜頭疼的敲了下太陽穴，“舒舒，我沒錢，我真的窮。”
“黑道的錢，不是很好賺嗎？”雲舒不會空穴來風，她的表姐蘇晟就是個例子，當初蘇家因為有個會玩電腦的女婿，真可謂家財萬貫，直到警方抄家，才有傳言說那是混黑的，後來大筆資產被查封，數目驚人！
無風不起浪……
上官夜輕笑下，“那些錢就算賺來也不乾淨，我要真有那個財力眼都不眨的就花錢買一條孔雀之眼，那我的錢肯定是無法估量的，你也不想想，難道不會驚動警方嗎？除非我名下有專門的洗黑錢公司，且，這麼大筆數目，一般公司根本吞不下，那必須是跨國企業，我有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