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睡了起來，上官夜的黑色短髮顯得有些凌亂，他拉過敞在胸前的睡袍繫好腰帶，偌大的落地窗外，積起了很厚的雪，白色世界相當刺目，上官夜眼角揚起抹不易察覺的淺弧，“舒舒，你喜歡雪嗎？”
雲舒下巴微側，看到上官夜潭底的黑耀變得明亮，雲舒嘴角輕蠕，將臉別開，“不喜歡。”
“我以為女人都會喜歡。”
雲舒默不作聲的掀開被子，她身上套了件較短的黑色睡裙，裙襬寬鬆的垂於大腿根部，深V的領口，幾道淤青若隱若現。
上官夜前天晚上喝醉時，動作難免粗魯殘暴，下起手來沒個輕重，這會兒看來，許多地方確實有些觸目驚心。
雲舒站在衣櫥前，裡面的女款服裝全是上官夜為她準備好的，不管她穿沒穿，每隔幾天，他總會叫人重新換上新款。
雲舒挑中件prada的打底連衣裙，她合上櫃門，一雙大手忽然從後面穿過雲舒的腰際，緊緊貼至她小腹前，“舒舒，我今天留在家裡陪你好嗎？”
上官夜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邊柔情似水，雲舒的長髮披散於四周，卷著一縷洗髮水的芳香，“上官夜，你城府太深，我真看不透你。”
“對你，我其實挺簡單的。”
雲舒笑了，“是麼？”
她話裡的諷刺，他不是聽不出來，上官夜鬆開手，扳過雲舒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僅僅只是把你留在身邊。”男人薄唇不禁彎起邪魅且不懷好意的笑，“然後，幹你。”
雲舒一眼望入他眸底的深壑，“你就這麼喜歡我的身體嗎？”
“難道你不覺得我們之間很契合麼？每次做的時候，你總能讓我興奮不已。”
雲舒的腳趾頭在拖鞋內緊緊抓起，她甚至感覺一抹很冷的氣息從腳底竄上腦門，雲舒安靜的眨了幾下眼睛，像在思考著什麼，又像在失神。
過去，是她把這一切想象的過於美好，上官夜本就存在多面性，是她缺少太多溫暖，以至於他稍微幾句甜言蜜語，就能把她輕易感動。
雲舒總是很沒有安全感，從小的不被疼愛，裴彥的抽身離開，都在她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她太想要去得到那份溫暖，可她卻不知道，有些東西就像沙漏，越是想要拼命抓住，反而失去的越快。
“上官夜，你真是個禽獸。”
“舒舒，”男人捧起雲舒的臉，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擦著她的嘴角，“我會對你好的，我會一生護你周全。”
一生？
雲舒心想，這兩個字眼可真漫長。
“上官夜，這就是你所謂的好？”雲舒用盡所有力氣推開他，“可惜我承受不起！”
“你不是喜歡我麼？你喜歡我，我陪著你，你不開心嗎？”
雲舒眼圈微紅，“上官夜，你是不是就是抓住了這點，所以才可以肆無忌憚？”
“舒舒，”他說，“我想你開心。”
“變態！”
上官夜並不認為他哪句話說錯了，可雲舒的反應及言語，卻讓他胸腔窒悶，似乎還伴隨著隱隱的疼痛。
奇怪，他怎麼會感覺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