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醒來時,周身痠痛難忍,每一塊骨頭都彷彿被誰硬生生拆卸般,手背的針管已經被拔掉,她試著曲起右腿,腿間的撕裂感不適傳來,雲舒疼的噝了聲,好看的柳眉跟著皺起。
上官夜命劉媽熬了些清粥,他端著碗上樓的時候,看見雲舒已經撐身坐了起來,男人幾步行至床沿,嘴角輕勾,“舒舒。”
雲舒揚起下巴,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上官夜若無其事的坐到床邊,他執起金匙子在碗裡攪拌下,滾燙的薄霧自稀粥內氤氳而出,男人耐著性子將那股溫度吹散,“怕你吃不慣白米粥,我讓劉媽放了些鹽。”
雲舒一瞬不瞬看著他神色間展露的溫柔,看著他舀了勺粥遞過來,“來,嚐嚐合不合適。”
她緊閉嘴巴,匙子幾乎抵到唇肉,雲舒始終不為所動。
四目相對,她的目光清澈見底,直逼上官夜黑邃的深潭。
“舒舒。”男人軟下音線,話語間透出襲哄膩的意味,“吃點吧,不燙了。”
雲舒別開臉,匙子擦過她的嘴角,帶出一抹黏稠的米湯,“上官夜,你不用打我一巴掌又來給顆甜棗。”
男人唇瓣微抿,涼薄的嘴角抿成晦暗的淺弧,“你如果不喜歡喝粥的話,那你想吃什麼?我讓劉媽去給你做。”
雲舒投向某處的翦睫收回,她拱起膝蓋,雙手緊緊抱著大腿,“上官夜,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是不是都忘了?”
“舒舒,我不是故意的。”
“你當我是什麼?你的玩具麼?是,我怎麼忘了呢,你的圈子本就如此,女人在你們這群人眼裡,沒有自尊沒有價值,唯一的用處就是幫你們解決生理問題!”
上官夜細長的眼尾淺眯,他忍著脾氣,“舒舒,你說話非要這麼陰陽怪氣麼?”
雲舒一揮手,猛地掄開他的手腕,匙子從男人指間甩出去,清粥撒了一地,雲舒面無表情的冷笑,“上官夜,我今天就搬出東苑,你放心,欠你們上官家的那筆聘金,我會想辦法還清的!”
聞言,男人豁然起身,高大有型的身材氣勢逼銳。
他的刻意討好,他的低聲下氣,原來在她眼裡連個屁都不算!
上官夜暗黑的眸子轉瞬燃起火焰,他啪地將手中的粥碗狠狠砸碎至衣櫥,濃粥四濺,深棕色紐西蘭羊毛地毯滿是狼藉,“雲舒,沒我的同意,你他媽休想從這離開!”
“既然不愛,又為什麼非要把我綁在身邊?”雲舒也有些著急上火,“你去綁別人好了,你三少是誰?你一勾勾手指,不知多少女人擠破頭都想爬上你的床。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憑什麼抓著我不放?”
上官夜眸光驟冷,“老子就是要綁著你,我要讓你這輩子都逃不開我!”
“上官夜!”雲舒氣急敗壞的抄起身旁一塊枕頭衝他丟去,軟枕撞過男人的胸膛,除了讓他的白襯衫有些褶皺外,不帶半點殺傷力的掉落在地。雲舒近乎厲吼,“你簡直就是魔鬼!”
“你現在才知道嗎?”上官夜薄唇冷冷勾勒,他兩手插進褲兜,捋起的衣袖能看見手臂處的肌肉因十指緊握而一道道繃了起來,“雲舒,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別把我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