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來平米的包廂,那道聲音鏗鏘有力,砸在各個角落,異常突兀。
孫思思嘴唇凍得烏青,眼淚混著酒漬演繹出滿臉的狼狽,她的上衣被撕碎,後背光潔的肌膚暴露人前,黑色內衣的肩帶都被人扒下來,孫思思死死抱住胸前最後那點遮羞布,瀕臨崩潰!
其餘人均是冷眼旁觀。
在這裡,就算脫個精光,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兒。
“美女。”有人衝著雲舒含笑道:“難不成,你是想學白蓮花裝善良啊?”
“要救場,就不該跟著三少來這種地方。”
“哈哈哈——”
調笑聲不絕於耳,大家都只當雲舒是上官夜帶來的玩寵,在這個圈子,女人不過是男人們不可或缺的解乏玩意兒,即便她是三少第一次破天荒帶來的女人,那也照樣只是個玩物。
上官夜凝著唇角那抹淺弧,面對眾人的調侃,似是司空見慣般,單臂張開慵懶往後靠去。
周繼也在笑。
一張張囂張跋扈的臉,在燈影交錯下清晰映襯。
獨獨雲舒,表情淡漠如煙,她脫下臨出門時,穿在身上的那件寶藍色棉衣,雲舒快步來到孫思思跟前,將她渾身的不堪包裹住,“起來。”
孫思思披著雲舒的外套,絲毫感覺不到暖,她雙腳顫抖,任由雲舒如何扶她,就是非要跪著不敢動。
誰都知道,在這兒,只要上官夜不發話,一切都等於枉然。
“舒舒。”上官夜輕喚,性感的音線,仿若男人手中那杯洋酒般濃郁,“你以為這麼做,她就會對你心存感激嗎?”
雲舒直起腰,黑白分明的杏目望著上官夜唇角滲出的笑意,他優雅的枕偎著,渾身都散發著令人望塵莫及的尊貴。
雲舒唇瓣蠕動,“上官夜,你放過她吧。”
“舒舒,收起你那點該死的同情心。”男人下頜微抬,“別忘了,她想害你。”
“她已經受到了懲罰,不是麼?”
上官夜聞言,抑制不住笑出聲,“別天真了,農夫與蛇的故事,你聽得還少麼?”
雲舒朱唇煞白,她害怕這樣的上官夜,他的笑,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令人感到窒息!
捫心自問,她是在救孫思思嗎?
不,上官夜又怎麼會懂,她不喜歡這樣的他,雲舒會恐懼,會驚慌,上官夜的這個世界,太陌生,太陰暗,有她永遠觸及不到的黑。
雲舒視線穿過那些虛無縹緲的燈霧,她彷彿看到上官夜的身影在她潭底漸漸模糊走遠,想抓都抓不住。
“上官夜,你放了她,好嗎?”
旁邊的人都在嘲笑,越笑越大聲,瞭解上官夜的人都清楚,敢在這個男人面前求情,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
孫思思敢替自己求情嗎?
雲舒充耳不聞,眼裡充滿希冀,“好嗎?”
上官夜將杯沿壓入唇肉,他淺啜口酒水,抬首時,脖頸的線條拉伸至最完美,上官夜以為喝進嘴裡的酒應該是醇香的,沒想到苦澀極了。
真是看不慣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