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天空，點點暮色一寸寸跌落，總統套房裡沒有開燈，四周的暗沉逐漸壓近。
昏暗裡，男人只一張模糊的輪廓，幾乎看不清臉。
“上官夜。”
她輕輕喚道，深淺交織的呼吸無一不在透露著自己的緊張，“你還好嗎？”
男人似在看她，一瞬不瞬，沒有說話。
雲舒緊抿朱唇，一顆心快要跳出來似的，“老四說你被人下了藥。”
她心臟跳動的速度愈演愈烈，即使看不清男人的面部表情，依舊緊張的要命。
上官夜微張薄唇，音線嘶啞，“所以，你來了？”
“是，我來了。”
接下來，房間裡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碩大的飄窗外，夕陽已墜，最後一絲殘存的晚霞徹底湮滅於城市的高樓大廈之中，天邊那抹明亮消失，漆黑的夜接踵而來，籠罩住妖嬈的萬家燈火。
“雲舒……”
男人再度開口時，嗓音裡剔著藏不住的難受，他鼻息深沉，似在隱忍，“我怕你會後悔。”
“不會。”雲舒不作猶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話無疑是推動男人向前的動力。
上官夜俯下身，陡地封住她的唇……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花心思去認真對待過一個女人，上官夜想要的東西，大可不顧一切強取豪奪，可他到底不忍那麼對她，寧願大費周章去換她一個心甘情願。
雲舒閉緊雙眸，腦海中霎時變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她的堅守，她的保留，通通綻放在21歲這個美麗的年紀……
……
一切的結束，已是幾個小時過去。
聽著浴室內傳來的水聲，雲舒無力的趴在枕頭上，眼皮沉重的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睜開。
過了會兒，上官夜擦著頭髮出來，許是身體得到了緩解，他整個人都顯得神清氣爽。
牆上的歐式掛鐘指定在凌晨三點，壁燈的光暈微黃柔和，照在男人邪魅迷人的臉上，更顯英俊。
上官夜大步走到床頭櫃前，扔掉手裡的毛巾後，隨手拿起桌上的煙點燃。
雲舒的鼻翼很快充盈著一股煙味，她仍舊閉著眼睛，心底的空落被無盡的疲倦填滿，“上官夜，你感覺好些了嗎？”
這是在他們親密過後，她說的第一句話，竟不忘關心他。
上官夜赤著上半身，腰部以下很隨意的圍了條黑色浴袍，男人掃了眼雲舒丟給他的後腦勺，晦暗的眸仁有什麼不明的斑斕掠過。
他沒有回答。
雲舒也不再詢問。
身側的床墊跟隨一道重力而微微陷了下去，上官夜靠坐在床頭，唇間溢位的煙霧兜罩住那張斧刻刀雕的臉，“雲舒。”
靜默許久，上官夜的聲音猶如穿過萬重迷霧，醇厚低啞中，又多了抹不易察覺的複雜，“你怪我嗎？”
“不怪，我是自願的。”她故意把話說的輕巧，不想增加彼此心靈上的負擔。
男人皺起眉頭，突如其來的煩躁令他神色看上去尤為冷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