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陳設一點沒變。
許媽媽四十來歲年紀就略顯蒼老，頭髮花白了大半，她骨子裡沒有保養的概念，雙手和臉一樣粗糙缺水，眼角的笑容卻永遠都是最溫暖的，“小舒啊，快進來坐。”
雲舒莞爾，“阿姨。”
許鳶先把手裡的禮品放進臥室，然後拎著水果去了廚房。
許媽媽拉著雲舒坐到沙發上，“只要你人來了阿姨就高興，以後別再浪費錢買什麼東西。”
“要不了幾個錢的。”雲舒展開笑顏。
許媽媽緊握她的手不鬆，“快讓阿姨看看，幾年沒見，又漂亮不少呢。”
許鳶圍著圍裙，切了盤水果端至茶几，許媽媽買的菜都在流裡臺上放的整整齊齊，許鳶開啟塑膠袋，開始摘菜。
客廳裡笑聲傳入廚房，她的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
個把鐘頭後，許鳶將飯菜做好，雲舒幫忙端上桌，許鳶最拿手的就是土豆燒鴨，香味四溢。
許媽媽一個勁兒給雲舒夾菜，“閨女，你多吃點，太瘦了。”
這聲閨女，雲舒好久不曾聽見，如今聽來，卻是世上最動人的語言，雲舒鼻尖莫名一酸，“好。”
許媽媽慈眉善目，她以前就是這樣，自己都捨不得吃兩塊肉，全留給這兩個孩子，“小舒，你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把男朋友帶來讓阿姨瞧瞧。”
雲舒夾了一筷子米飯送入嘴裡，“好。”
“阿姨還記得，他叫裴彥吧？”
許鳶神色微變，她偷瞄了眼雲舒的表情。
雲舒笑容依舊，“不是，我們早就分手了。”
“怎麼會呢？”許媽媽笑意盡失，“他雖然只來過這裡一次，但阿姨看得出來，那個男孩子可中意你了，小舒，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媽！”許鳶重重落筷，“人家現在有新的交往物件，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媽媽自知說錯話，不好意思再開口。
雲舒笑容不減，她知道許媽媽是出於關心，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她也能夠坦然接受，那就更沒必要藏著掖著，“阿姨，我和裴彥的選擇有所不同，那時候年紀小不覺得，越長越大之後，很多事就產生了分歧，我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彼此都找到了更合適的人陪在身邊，而不是等到不可挽回的時候，才選擇分道揚鑣。”
是，許鳶認同雲舒的話，或許裴彥的劈腿對她傷害很大，但至少不是婚內出軌，所以一切的重新開始都還來得及。
但是，那所謂‘更合適’的人，真的是上官夜嗎？
年輕人的兒女私情，許媽媽不太懂，“不管你選擇誰，最重要是真心實意愛你，對你好就成。”
雲舒笑了笑，沒再說話。
飯後，雲舒想幫忙洗碗，許鳶不肯，抄起鍋鏟直接把她趕出廚房，雲舒只好陪著許媽媽坐在客廳沙發聊天。
做完廚房的衛生，許鳶泡了兩杯檸檬汁放上茶几。
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覺中低沉下來，眼看著時間差不多，雲舒不敢多待，起身道別。
一個女孩子太晚回家比較危險，許媽媽也不好挽留，只說讓雲舒有空多過來玩，隨後喊許鳶送她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