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玩慣了，越玩越精神，雲舒很少熬夜，生物鐘向來準確，她縮在沙發角落，不知何時睡著的，被上官夜喊醒的時候，胸前正披著一件銀灰色西裝外套。
雲舒揉了揉眼睛，發現包廂裡的人只剩她和上官夜了。
“幾點了？”
“三點，還早。”
雲舒坐起身，外套順勢滑至小腹前，“居然都凌晨三點了？”
上官夜渾身酒氣，酒量卻比雲舒想象中還要好，男人拉下挽於肘間的袖子，一面將鉑金扣繫好，“走，我送你回去。”
雲舒拿著西服外套站起來，“我來開車。”
上官夜兩指按壓鼻樑穴，“嗯。”
雖不至於酩酊大醉，但腳步多多少少有些虛軟，雲舒上前扶住他，上官夜得了便宜還賣乖，索性全身的重量壓過來，雲舒頓覺吃力，“你別耍無賴。”
“我醉了。”
“裝。”
上官夜是慕色的常客，頂級VIp?，出手向來都是大方豪爽，每每賭贏了錢，都會有專人幫他結算打包，這些人收到的小費自然也不會少。
程檸不甚酒力，剛到河邊的停車區就吐了。
程凌灃遞給她一張紙巾，程檸胃裡難受，單手撐著一輛黑色寶馬的車頭，彎腰吐得撕心裂肺。
程凌灃輕拍她背部，“不是讓你少喝嗎？”
眼淚逼入眼眶，程檸整個人搖搖欲墜，“哥，你說三少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
“我早說過，阿夜不適合你。”
“那誰適合？”程檸音量拔尖，歇斯底里，“這世上沒誰比我更愛他！”
“小檸，先且不說你還在唸大學，爸媽不會同意你談戀愛，再說，阿夜大了你6歲。”
“現在這社會，大6歲也算大？三少不也大了雲家大小姐5歲？憑什麼他們就能配對？論家世，雲家給我們程家提鞋都不配！那個雲舒根本配不上三少！”
程凌灃蹙眉，“再不配，那也是上官二老親自選的。”
程檸哭紅雙眼，濃豔的妝容成了調色盤，她全然不顧形象，抬起手背輕拭眼瞼，“我哪一點差了？是不是我沒她漂亮？哥，你不是說，三少的心是冰冷的，不會愛上任何人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今晚那樣去寵著一個女人。”
“這場訂婚宴，僅僅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受不了他對別的女人好，就算逢場作戲我也受不了！”
程凌灃抿直唇瓣，抿成一道極薄的線條，寶馬車旁邊就是河岸，平靜的河面波光巡巡，程凌灃視線眺望，順著岸邊一排排路燈睇去。
一抹嬌小的身影正扛著個高大的男人從慕色走出來。
女款襯衣樣式簡單，荷葉領，卻能完美的勾勒出她誘人的身材。
女子五官出眾，額前不留絲毫頭髮，全部梳於腦後紮成個高高的丸子頭，露出標準的鵝蛋臉型，她的面板白皙光潔，眼大而有神，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說不出的乾淨氣質。
程凌灃怔怔出神。
雲舒舉步維艱，上官夜步伐故作凌亂，她也被帶動著左搖右晃，“你能不能好好走？”
“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