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田舒怡家門口。
田舒怡下車前回頭給二人打招呼，面色擔憂：“我回了，你們回去早點休息。”
“嗯。”辛凝道，“回吧，晚安。”
田舒怡不放心，又回頭看了眼推開車門下去，給辛凝發訊息：【可別吵架啊，好好的，他要是欺負你，給我打電話。】
辛凝回覆很快：【不會的。】
車子重新啟動開向主路，車裡空氣似乎更安靜了。
眼看時間已經逼近十一點，辛凝看看旁邊坐的人，好似真的有點挨不住了，額頭上出了薄薄一層汗。
“去過醫院了嗎？”
周祁野緩緩睜眼，聲線有些嘶啞：“沒有。”
這麼大個人了，自己感冒到什麼程度都沒感覺嗎？就這麼挨著。
辛凝抱怨的話堵在嗓子裡，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這一趟太累，她連話都不想說。
辛凝從包裡翻找出紙巾遞給他。
周祁野沒接，不舒服是真，不想動手也是真。
辛凝舉了一會兒：“擦擦汗。”
周祁野還是不接：“你就不能給我擦擦。”
“”辛凝湊過去給他擦汗。
虛弱的人把臉對著她，讓擦擦左邊，辛凝就給他擦擦左邊。
秦叔看向後視鏡，笑起來。
這才像過日子的小兩口。
辛凝湊近了才發現他眼裡佈滿血絲，探了下他的額頭：“好燙。秦叔，去醫院。”
“誒，好。”秦叔打轉方向盤在虛線處掉頭。
“他今天沒吃藥嗎？”
秦叔尷尬道：“我問了少爺，他說不礙事，吃過藥了休息一會兒就沒事。”
這個人真是。
辛凝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周祁野目光停在面前的乾淨麗容上。
辛凝抬頭，四目相對。
許是發燒了，此時的周祁野蔫蔫的，看著她時，眼底蘊著零星幾點溫柔。
辛凝以為自己產生錯覺了。
像被熱氣抽走了活力的小動物，有點好欺負的樣子。
這不是平時的周祁野。
周祁野眼睛一睜一閉。
辛凝察覺異樣，問：“你沒事吧？”
話音剛落，周祁野整個身子就朝她栽了過來。
辛凝將他接住，心臟嚇到一縮，措手不及。
辛凝抱著他：“周祁野，醒醒。周祁野。”
周祁野靠在她肩上暈死過去了。
周祁野很少感冒，一旦感冒，高燒40°很久退不下來，特別嚴重。
高中有一次流感高峰也是這樣，直接在她旁邊倒下才被發現。
那次燒成了肺炎，半個月沒去學校。
忙活到凌晨，周祁野轉到呼吸與危重症科室。
“你先生是急性支氣管炎加電解質代謝紊亂。”醫生問，“怎麼拖到現在才來？”
辛凝抿唇：“我剛從外地回來。”
醫生沒再說什麼，讓晚上時刻關注下病人體溫。
轉到病房，周祁野的溫度終於降下去了些。
辛凝坐下來盯著液瓶，用溼巾給他擦擦臉，擦擦手心。
男人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此時看著挺脆弱，那張刻薄的嘴都燒起皮了。
辛凝用棉籤沾了水給他潤潤。
秦叔進來，見辛凝眉頭緊鎖，說：“太太，您趕飛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來守。”
“沒事，你先回去，明天給他拿套衣服過來。”
秦叔執意要留下：“少爺清醒過來要是看見你這麼憔悴，會心疼的。”
辛凝盯著床上的人：“他會疼我？”
：()【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