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宇和墨憐從車上下來，被人簇擁著走進別墅大門。
基米爾想上前打招呼，卻被維護秩序的幾人用槍頂住腦門，“退後，我們老大沒讓你們進去，誰也不許進這個門。”
“我……”
他剛想說什麼，就被肯斯頓拉走，“幾位兄弟，抱歉，我這位弟弟腦子太好。”
被拉到人群后的基米爾掙脫他的手，“你才腦子不好。”
“人多眼雜，不如晚上再去找墨憐。”
“也行。”
……
安全屋，三樓。
沈航宇站在落地窗前往下邊人群中看去。
“這兩天召集的人馬太多，團裡多了不少生面孔，肯定有很多不確定因素。”
墨憐站在他身旁，“沈老大想說什麼。”
“我想把新人放在一樓統一管理，三樓都是心腹，二樓的話，放之前跟我們團的人，所以，你和琳娜能不能搬到三樓來？”
他偏過頭，少女臉上的表情始終如一，唇角含著淡淡的笑，看不出同意或是不同意。
“墨憐，三樓有一間房空著，就算你不怕，也要想想琳娜。”
“在城市被詭異佔領以後，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力量稍弱，就會淪為被欺凌的物件。”
墨憐彎起唇角，“其實，琳娜也不算弱。”
“不過，我答應搬上三樓。”
“那就好。”沈航宇也笑了起來，“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說。”
“訓練的事？”墨憐問。
“在商量訓練之前，你能不能先把稱呼改一下？”
“叫什麼？”
“你不瘋的時候，和我妹妹很像，不如管我叫一聲哥。”
“我沒有哥，我也沒有家人。”墨憐抿了抿唇角，又接著道。
“我只有一個可惡的監護人，並且知道他人不壞，但我就是討厭他，看到他，莫名心煩。”
龍國詭異管理會，聽見這一番話的玄靈子詫異地看了顧長生一眼，“你這後生，到底對我的乖徒兒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顧長生眼底神色依舊波瀾不驚，“沒有哪個小孩子，會喜歡逼她吃藥的醫生。”
“就像學校裡叛逆的學生，不會喜歡強迫他們學習，過分嚴厲的班主任一樣，這很正常。”
玄靈子：“……”
“你才比墨憐大六歲，就敢把人家當小孩？”
“三年前，我找到墨憐的時候，她才十六歲，可實際認知，卻不如七八歲的小孩兒。”
顧長生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講起墨憐往事，剛進入會議室的周老頓住腳步，阻止其他人發出聲音，讓他繼續說。
“墨憐有精神分裂症，並伴隨被迫害妄想，特別害怕別人靠近，攻擊性很強。”
“這三年，為了讓她吃藥，有時候不得不動用些手段，你們也知道，我為此成為帝京醫院外科的常駐病人。”
“說實話，我沒想到她會被選成天選者。”
“好在她病情逐漸穩定下來，在我故意引導之下，經常偷偷去看書，還學會了用平板電腦，知道看影片學習。”
“她很聰明，學的很快，我覺得她病好後，一定能更好的學習生存技能，成為一個正常人。”
“墨憐才十九歲，未來很長，我希望有朝一日怪談結束，她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聽了他的話，眾人沉默。
現在，全龍國的人都以為墨憐是裝成精神病進入規則怪談，只有他們知道，墨憐真的是精神病人。
也許是她的表現太出眾，總讓人忘卻，她才十九歲，她還在生病。
所有人陷入沉默。
“周老哥，你這麼早就過來了？”顧亦真適時醒過來，笑問一聲。
周老笑，“你一把老骨頭，怎麼還和年輕人一樣，在這裡打盹，不回家去好好睡一覺？”
他走上前，推動顧老輪椅，來到顧長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自從規則怪談降臨，這些年你也不容易。”
“不管是你，還是墨憐，以及那些犧牲的天選者，都是我們龍國的英雄。”
周老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要我沒死，誰也欺負不到你們頭上。”
金絲邊框眼鏡下，顧長生垂著烏泱泱的睫毛，唇角弧度淺到讓人捕捉不到，“我倒是無所謂，只不過有一件事，想跟周老提前通個氣。”
“小顧，跟我見外了不是，快說。”